眉眼衬在那张素白的面容上,浑身上下都昭示着他与这座朝堂的格格不入。
他依着大盛的礼节朝宋澜行了礼,而后又不卑不亢地在殿中站定。
宋澜坐在上首,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问:“朕听说世子是为了景阳侯而来?”
段惊觉魅眼一笑,唇角却勾起一寸凉薄,道:“是,也不全是。”
宋澜挑眉:“什么意思?”
段惊觉依旧笑得从容,他的嗓音像是在碎雪化成的水中浸泡过,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却又含着说不出的清冷,他道:“景阳侯与羌族部下勾结意图逼宫,羌族因此得罪了大盛,现如今正自顾不暇,陛下又让礼部和鸿胪寺出面与他们谈议和的条件,把人逼得这样急,就不怕羌族狗急跳墙?”
他既没有为周禾求情,也没有给周禾添火,一开口说的就是时局之事,听得众人都是心里一紧。
各中要害,宋澜如何会不知道,只是……他太心急了。
大约是性情使然,宋澜在处理一些朝政的时候总会耐不住性子,所以才会有那杀伐果断的名声。从前有梅砚陪在身边的时候还好一些,即便是面对幽云二州的雪灾也能有梅砚想出万全之策,为的就是防着别人狗急跳墙。
可如今梅砚一病几个月,宋澜孤身一人应对朝堂上的这些事,的的确确有些失了章法。
宋澜暗暗叹了口气,闭上眼,有些无奈地问段惊觉:“世子到底想说什么?”
第95章 威胁
段惊觉笑意不减, 只是眯起眼睛说:“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