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宋澜一行人行到了盛京城外。
城门大开,百官相迎。
宋澜亲自扶着梅砚下了马车,晨阳依旧刺目,梅砚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他掩饰得真的是很好,依旧含着疏淡的笑意,如同从前一般。
百官跪迎,领先那人是孟颜渊,浩浩荡荡叩拜陛下万岁。
宋澜心中一沉,忽然想起他与梅砚从钱塘回来的那一次,也是这般情景,只不过那次站在前面的人不是孟颜渊,而是周禾。
子春啊,明明是那么好的子春,怎么忽然就没了呢。
宋澜压下心中的酸涩,抬眼扫过众人,然后与同样发觉异样的梅砚对视了一眼,冷声问:“怎么没看见梅尚书?”
百官皆在,唯独少了梅毓。
孟颜渊便起身,捋着胡子笑了笑,回答道:“回陛下,近日朝中牵扯出一桩旧案,老臣怀疑梅尚书与此案有关联,便做主停了梅尚书的职。”
宋澜隐隐觉出不妥,冷眼看向孟颜渊,问:“梅尚书人呢?”
“就在他自己府上,那案子还没查清楚,况且梅尚书也只是有牵扯,而非主谋,老臣是不敢诘难的。”
听到梅毓没事,宋澜稍稍定了定神,却又默了片刻,侧身一步将梅砚挡在了自己身后,然后挑眉问孟颜渊:“什么旧案,至于这样兴师动众?”
文武百官在列,百姓攒动在后,不管是什么旧案说出来都会闹得人声鼎沸,而孟颜渊就像是算计好了一样,非要把事情晾到明面上。
他嘴角一勾,再度捋了捋胡子,说:“事关先帝遭人刺杀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