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却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
朝堂上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上经历了什么,却无一不惊叹于那份气度。
那真是一个含霜履雪的人, 即便走过多年的风霜,贵重的衣袍染了血,在刑部大牢里滚过一遭又险些丢了性命,可却依然有着别人企及不到的一份清贵。
——他那样干净。
恍惚中他还是当年登科及第的状元郎, 又或是多年前用言语震慑朝堂的太子少傅。
他叫梅景怀。
众人还愣着, 人群里的陆延生最先回过神来, 揖手就要冲着梅砚见礼,梅砚笑着避开了, 说:“我已是白身, 延生不必对我见礼。”
先前那张假的口供流出来,梅砚虽未被定罪, 但孟颜渊已经自作主张罢了他的官。
陆延生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正想要再开口说什么, 忽听见殿内传来一声嗤笑:“梅景怀, 你的命可真大啊。”
梅砚抬眼望过去, 见同他说话的人正是孟颜渊。
有日子没见,孟颜渊瘦了许多,本就精瘦的一张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就那样凸显出来,他身上穿的仍然是官袍,但没戴冠,花白的头发也显得乱糟糟的,正站在殿里给自己挣理。
梅砚笑,也不行礼,极温和地说:“托左相的福。”
就这么疏疏淡淡的一句话,却把孟颜渊气了个彻底,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还应该守着二品大员的风度,“哼”了声又说:“早知道陛下会不惜千方百计地为你证名,老夫就应该命人在你入刑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