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的注视着湖面上的情形。
秦雷只见数不清的文府护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皆被乐布衣吸引而去。虽然明白了乐布衣的计策,可他的担心却越来越剧烈……乐布衣可不是那两本劳什子账册可比的,若是折在这一场,他可真要哭一辈子了。
待那些护院跑远了,秦雷掰断手中的冬青枝子,低声道:“跟上去看看!”
说完便要钻出冬青丛,却见一个窈窕的黑影从左边一跃而上,秦雷不由大喜,低声急促道:“云裳!”乔云裳行云流水的身形顿时一滞,折转方向朝秦雷扑了过来,将那包袱往他怀中一掷,喘息道:“我要去看看我师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住口望向秦雷。
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将那包袱丢给身边的沈乞,沉声吩咐道:“送到沈冰手里。”沈乞轻声领命,带着两个手下飞奔而去。
云裳那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秦雷一眼,意思是‘你答不答应啊?’秦雷摇摇头,云裳小嘴顿时撅了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小手道:“同去。”云裳顿时大喜,反握住秦雷的大手,带着他飞奔起来。
几个特战队员赶紧撒丫子在后面跟上。好在阖府警卫的注意力都被乐布衣吸引而去,倒也不虞被发现了。
再说乐布衣舍了命的往前跑,身后的追兵也越来越多,先是十几个,后来便成了几十个,直到最后的一二百。且不仅身后有人,前方、左侧、右边,也皆有护院围追堵截,再配上这些人口中乱喊乱叫的‘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蟊贼哪里逃!’场面倒也颇为壮观。
只是这乐布衣实在滑不留手,眼看就要堵住他的时候,偏偏就从不易察觉的缝隙中蹿出包围圈,继续往府外跑。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大群护院到了前院东头的墙角之下,越过去便能逃出生天了。
但这三丈多高的院墙,又岂是可以一跃而过的?追兵们见那特能奔跑的蟊贼被逼到了墙角,心中不由大喜,放缓手脚围拢上来,呼哧呼哧喘息之余,还大声的淫笑道:“看你还往哪跑?莫非你还能穿墙而过不成?”
乐布衣站定了身子,也呵呵笑道:“谁说我就不能穿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个竹筒,一拉引线,只听‘嗖’地一声,一颗绿色的信号弹钻天而去……
望着天上那墨绿的菊花,护卫们不由感叹道“好漂亮啊……”
“不是没提醒你们,卧倒……”说完乐布衣便抱头趴在了地上。
护卫们的目光立时又投到他的身上,不由有些呆了,他们追过不少蟊贼,有负隅顽抗的、有跪地求饶的、也有直接抹脖子的,却还没见过这样的。
“他这是干什么呢?”有人不解问道。
“许是投降吧……”小头头们不确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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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布衣趴在地上,听了这些评论,脸臊得发红,心中狂叫道:‘沈冰啊沈冰,你若是出了岔子,我鬼谷子的一世英名,可就全砸在仇人家了。’
好在苍天有眼,墙外突然爆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地面也跟着轻微的颤抖起来。伴随着巨大的烟尘,无数碎砖乱石霎时迸溅四射,把站在前排的十几个护院砸倒在地……
遍地哀号声中,烟尘渐渐淡去,众人这才看见,高大的院墙仿佛窗纸一般,被戳出个近一丈的大洞来。再看满地的碎砖瓦砾,却不见那蟊贼的身影。
气急败坏的护院们,不顾脑袋嗡嗡作响,脚下一个劲的拌蒜,顺着大洞钻了出来,但见一辆双架马车消失在三公街的尽头,显然是接应那蟊贼的同伙……
擦擦被震出来的鼻血,护卫统领狠狠啐一声道:“什么玩意这么厉害?这家伙果然会妖术。”
边上几个护卫也纷纷点头道:“妖术,一定是妖术。”废话,不这样说,怎么与相爷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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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和云裳躲在远处看到乐布衣脱了险,便轻手轻脚退了回去,此时府中乱做一团,护卫们集中保护文府家眷和湖心密库,其余人都被乐布衣引到了前院,两人一路撤退,没费什么功夫便从后门出了文府,在石敢的接应下与沈冰乐布衣碰头,一道往玉带河方向奔去。
马车中,秦雷和云裳见到了乐布衣,只见他满面黑灰、衣衫褴褛,身上还有数不清的细小伤口……虽然样子惨了点,不过精神还算健旺。
见云裳的眼眶一下子通红起来,乐布衣一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声如洪钟道:“别哭!我死不了!”前所未有的大嗓门,顿时把云裳吓呆了,瘪着嘴望着他,小声道:“死不了很光荣吗?干嘛那么大声?”
乐布衣大声叫道:“死不了不光荣!但是很庆幸啊!”
秦雷笑道:“您怎么如此亢奋?莫非伤到哪里了?”他注意到,乐布衣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
乐布衣高叫道:“我很好,没有伤到!王爷不用担心。”顿一顿,有些无奈道:“就是耳朵暂时听不见了。”
秦雷一脸不信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说话的内容?”
“我会读唇术!”乐布衣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