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的看着吓人。
秦雷过来时,公孙剑正在给公良羽处理腿上的伤势,这两人也算是同门,但愣是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知乐布衣是怎么教徒弟的。
秦雷在两人身后站了一会儿,对公良羽的伤势也大致有数,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公孙剑沉声道:“两条腿都保不住了,我只能让他稍微减缓下痛苦罢了。”
秦雷闻言一愣,望着面色惨白,满脸黄豆大的汗珠子的公良羽,他从腰上取下酒囊,扔给公良羽道:“喝点吧,有利于舒缓疼痛。”
公良羽死死的盯着秦雷,这其实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他却好像面对着一生的宿敌。只见他颤抖着伸出手,将身上的酒囊拨开,‘呼哧呼哧’喘息道:“不喝,我不怕痛。”
秦雷撇撇嘴,微笑道:“悉听尊便。”说完便转身欲走。
“别走……”公良羽嘶声道:“难道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秦雷挠挠头,‘哦’一声道:“确实应该说点什么。”说着满脸真诚道:“好好养伤,不用担心遭到虐待,孤是一向是优待俘虏的。”
公良羽险些气得吐血,咬牙切齿道:“坐下!我跟你说!否则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吧,”秦雷干脆的答应下来,便捡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轻声吩咐道:“小剑,你先去吃饭吧。”公孙剑赶紧收拾起家伙,躬身告退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公良羽斜靠在一块大青石上,找一个舒服些的姿势固定着,务必仔细的端详着秦雷道:“我们见过三次,你每一次都如脱胎换骨一般。”
秦雷寻思一会道:“我只记着有两次,都是在中都,一次是在太子府,另一次是在玉带河上。”觉着也该给公良羽一个评价,便搜肠刮肚道:“两次见你,都是一般的风骚。”
公良羽微微摇头道:“不,我们第一见面,是在齐国,你还跟我说过话,难道你忘了吗?”
秦雷茫然道:“唉,年纪大了,开始选择性失忆了。”
“在你遇刺的前两天,你在院子里,我在墙上。”似乎对此很在意,公良羽认真提醒道:“你问我,怎么才能学会爬墙。”
‘原来是老子来之前的事儿啊。’秦雷道:“我遇刺的时候脑袋受伤,然后便失忆了,之前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
公良羽意外的看着秦雷,良久才喟叹道:“你也不必想起从前,因为那时候的你胆小萎缩、软弱可欺,让人十分的瞧不起。”
秦雷轻笑道:“看来我还得感谢你行刺呢。”公良羽提起那时候的事,便是承认自己乃是行刺的主谋。
公良羽摇头叹息道:“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那次没有杀死你呢?据我的手下说,你先是昏死过去,然后再醒来时,便变得勇猛无比了。”
秦雷挠头笑道:“确实不好解释这个问题,你就当我鬼上身了吧。”
见他不肯解释,公良羽苦笑一声道:“若不是这个意外,你早就死去了,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雷无所谓的笑笑,沉声问道:“那两箭都是你射的吧?”
公良羽点头道:“不错,可惜你命大。”
“第一箭为何没有箭头?”秦雷终于问出在心里憋了好几年的问题。
“我是要提醒你,我会用箭射你的。”公良羽突然呲牙笑道,他的脸上虽然满是血污,但仍能依稀看到昔日的风流:“你不觉得那样很帅吗?”
秦雷无法理解道:“你为何那么执着的要杀掉我?”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强大。”公良羽略带嫉妒道:“你离开上京时,我并没有想要你的命,之所以用无头箭射你一下,只想提醒你前路凶险罢了。但是一路上暗中窥伺,我看到了你是如何收买人心、提振士气、训练手下、指挥作战的。从那时起,我便确定,你将会搅乱这个世界。”
“我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公良羽的情绪突然十分激动,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那应该是我的角色,你抢了我的戏!”
秦雷缓缓摇头道:“这世界很大,舞台很宽,难道还容不下你我吗?”
“呵呵……”公良羽惨笑道:“你是胜利者,当然可以这样说了。”
“我不是胜利者,”秦雷摇头道:“也许我的下场,比你还要惨。”
公良羽默然,他对秦雷面临的境况,还是非常的清楚,不由叹道:“其实我们很像的……比如说,都被父皇所利用,都不受父皇待见,都不甘心接受别人强加的命运,都想要在这个世上做一番事业。”说着,他神经质的伸手指向秦雷道:“唯一的不同是,你还有可能成功,但我已经彻底失败了。”
他的神情变得萧索无比,双目垂泪道:“我曾有万丈豪情,也曾周旋于诸侯之间,也曾玩弄公卿于鼓掌之间,一度以为天下英雄皆在我的算计之中。”公良羽双手紧捂着连,闷声泣道:“但是我错了,当我算计别人的时候,我也落进了别人的算计中。自始至终,我都是个笑话。我拼命想得到别人的尊敬,却只换来一次次的羞辱……师傅将我逐出师门,父皇下旨不许我觐见,兄弟们把我当成怪物……”
公良羽惨笑连连,声音如夜枭般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