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得好,叫‘不怕县官,就怕现管’!只有保持相当的影响力,甚至直接掌握一定的权力,才能更好的维护家族利益。
而且儒家文化中还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优良传统。大丈夫就应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所以在这些读过书的庶族地主看来,要实现个人价值,势必需要通过造福一方的社会活动才能显现出来。所以他们去干也是自愿的、乐意的。
但乡绅们有个最大的苦恼,那就是没有名分!以至于虽然如此做了千年,但在与官府交涉中总有些底气不足,虽然平日里知府那样的高官,对他们都能客客气气。但真要翻起脸来,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能跟他们拍桌子骂娘!
谁让大家一个是官,一个是民呢?
现在好了,《新政》里明确规定,‘里设老人,选年高为众所服者,导民善,平乡里争讼。’明明白白的赋予他们对乡里的管辖权。
再说朝廷整顿科举之后,想当官就要靠真才实学了,对于这些家境富裕、子弟多读书的中小地主来说,真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之前不敢奢望的庙堂之上,终于变的现实起来,而且终将为他们所掌控。
到那时,进可居庙堂之高、治国平天下;退则处江湖之远、保一方平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至此,庶族地主对改革,对武成王的支持毋庸复言。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他们将坚定不移站在秦雷身后,誓死捍卫改革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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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人数最多的普通农民阶层来说,想要让他们高兴、死心塌地跟着走,其实是最容易的。秦雷不过是将百姓头上不合理的税负砍掉,轻徭薄赋,取消劳役,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从事生产,有更多的粮食养家糊口。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做。既没有赋予他们政治上的特权,也没有为普及教育拨款,甚至连往昔被大户巧取豪夺的田产,都没有帮着夺回来,但大秦南北的无数乡村之中,几乎家家供奉上他的生祠,把他当做救苦救难的菩萨,日夜供奉,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妇人汉子,都将其奉若神明,听不得人说他半个不字!
老百姓就是这样容易满足,这样感恩图报,可千年以来,却没有几个帝王将相做到……所以说任何一个被推翻的朝代,都活该!
至于商人阶层,也是欢欣鼓舞的拥护这次改革……这些精打细算的行家们,惊喜万分的发现,‘兴工商’条目下的‘取消国内的重重税卡、实现税不重征’,以及‘大幅降低税率’两项相加,便可直接为他们节省三到七成的本钱;据说省得最多的,竟达到了九成。
至于斥巨资修建水陆交通,提升国家运输能力;以及规定工商业者可以财产作抵押,由五人以上互保,向名叫大同钱庄、哦,不,现在已经改名为华夏票号的机构,申请利率仅半成的低息贷款。
而且这些商人也可以把钱存进票号,在异地支取,且额度在五百两以上不收取手续费。这就大大降低了商人们款项遭劫的风险,还节省了雇佣保镖的成本。
这种种利好消息之下,怎能不让商人们对新政万分期待,将秦雷奉为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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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大秦朝上上下下,除了世家大族尚能保持一丝矜持之外,其余的各色人等,都热烈欢迎着变法的到来!
“上下一心,泰山可移!”馆陶衷心的拱手道:“王爷这个多方共赢的法子,实在是太巧妙、太高明、太强大了!”法令颁布不久,他便奉命离开京山城,直接入阁任永安殿大学士,兼总理新政事务大臣。官居从一品,负责新政的调度事宜,可谓是一步登天,春风得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先不要高兴太早。”秦雷摇摇头,面上并无一丝喜色道:“甭管多好的经,和尚多了就有唱歪的时候,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应该不至于吧,”馆陶颇为自信道:“从昭武十六年,王爷和卑职酝酿此事,到现在已经五个年头了,每个环节都推敲了不下十遍,小问题肯定会有,但大方向上应该不会犯错。”
“但愿如此吧。”秦雷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淡淡笑道:“为了达成孤王这多方共赢的要求,你都愁出白头发了。”就像以往一样,秦雷都是给出个思路,具体细节全部交给馆陶完善,但其艰巨程度,要超过以往历次之总和,几乎要把个可怜的张谏之,彻底榨成人干。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馆陶苦笑一声,深有感触道:“其实华发早生不可怕,可怕的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你都官居一品了,也算是封了吧?”秦雷笑眯眯道。
“封了、封了,彻底封了。”馆陶满面感激的向秦雷作揖道:“属下能平步青云,实现平生抱负,皆是王爷所赐……大恩不敢言谢,唯有粉身以报。”
“该说谢谢的是孤王。”秦雷摆摆手道:“这些年来孤王横行霸道、无所畏惧,可以说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