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在拐弯抹角骂人。”
“嗯。”管家小姐替他回答,并且无奈地对他道:“少爷的那位笔友,似乎很会聊天,零用钱也比我想象的多。”
一天能分开寄四五封信,每次都能赶上着邮差送信的班点,准确无误地寄到红山街。
“我知道你是想说她并不止九岁。”唐烛将几封信叠落在洁白的餐巾上,冲他们嘟囔道:“虽然我九岁没那么多零用钱,但可没否定过其他孩子不能有。”
管家小姐默默叹了口气,继续给付涼添酒。
“还有,他手上的伤口还没好,你能不能不要太听付涼的话?”谁知下一秒,对方便如同照看孩童般,捏着信,冲着他意有所指道:“要我说,你们确实比人家更像九岁小孩子。”
啧,究竟是谁像……
说罢,男人继续看信,还忍不住讲讲给他们听:“她说喜欢我送过去的干花,她把干花做成了发夹,送给了自己的玩偶,就戴在她的头发上,晚上放在自己枕边,甚至能闻到香味儿。嗯……她问我是什么品种,自己为什么没有见到过。天呢,那只是我从缪斯小镇带回来的野花,早知道当时就问问老加泽了。”
付涼听得有些无语,特别是当他把这些内容都如同可以增减的发码放置于一位藏在九岁女孩身份后的人身上。
嗯…比如一些成年、不,应当是一些年纪更大的男性,某类无所事事却自以为在领域破有建树的学者或艺术家,闲来无事寻求精神刺激,便会写一些完全不属于自己身份的信件,来逗弄这个眼巴巴收信读信的傻——傻狗。
付涼有些烦躁地盯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眸,指腹摩擦着玻璃杯光滑的表面,记起了在俱乐部时对面传来的男音。
是了。
唐烛这人总觉得自己长的身高体健,一副与传统美丽毫无可能挨边的模样,便会失去对他人的吸引力了。
不不,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与那个花重金买走新会员所有提问时间的不知名老头相比,他觉得此时此刻给唐烛写一些充满幼稚语言的男人,会做出更加恶劣的事情。
那个老头只是将自己完全露骨的肢体接触的欲望说出口而已,可这位操纵九岁女孩木偶的人呢?
他难道……
他难道还能约着这傻狗见面吗?
“啊,付涼,她想约我见面诶。”男人的嗓音响起,犹如他戳入布丁里的银纸小叉与瓷盘碰撞的声响。
不不,我不应当做这种无所谓的劝告。
这种事,没人会当做正经事考虑的。付涼笃定道。
何况这几天他甚至还要陪自己去空屋写回复,再不济也是出现在私人港口去一睹法老金币的真容。
正常人都会选择做这两件事不是吗?
唐烛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在思考:“她约的时间有点赶。”
上帝,他这是真的开始考虑起来了吗?
付涼不由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哪有九岁孩子主动约你一个陌生男子见面的。时间当然赶了,她怕自己但凡多写一封信,便会被你这个傻子发现端倪。
可男人托着下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笔:“我还是先回信吧,告诉她得过几天。”
“毕竟我头上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吓到她了。”
闻言,他只深深吸了口气。
“啊,我没有说我的伤情很严重,其实也只是看着吓人,因为头皮上血管太多了,所以当时流的血还挺能唬人。今天其实就可以拆掉这些纱布了。”唐烛边回信边开始解释起来,随后说:“嗯……所以付涼,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空屋的对吧?你不是说我也可以一起的吗?”
付涼被他叫回了神,微微点了个头,意识到什么,回答:“空屋里没人。”
他又补充:“我的意思是说,你就算裹成木乃伊进去也无所谓。”
说着,他抬起视线去看唐烛泛红的耳廓:“但不着急,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行程可以缓缓。”
接着大发慈悲地把害羞这个词换成了为难,瞧见对方疗效较好地把脸从信纸上抬起来。
“没有,我没有为难。这不是第一回、第一回和你一起去嘛……”
总之,唐烛舔了舔唇:“我想正式一点的。”
于是付涼放下银质餐叉,原谅了先前这家伙的幼稚行为,只说:“没关系,我去空屋一向不走正门的。”
“你确定自己只是不走正门吗,殿下。”次日上午,唐烛杵在德文希尔街的一幢精美建筑后,仰起头止不住叹气。
下一瞬听见头顶传来青年正经的询问:“唐烛,最近你无奈的时候好像都会喊我殿下?”
他扯起唇角,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可能听错了。”说完左右看看毫无借力点的墙壁,有些犹豫地后退几步,却还是在助跑前磕磕绊绊问:“付涼你、你能不能拉我一把?我那时候撞到腰了,有点儿使不上力气。”
对方正垂眼去看空屋内的情况,几乎没有向这边分任何注意力,却极其自然地伸出了手,嗓音淡淡提醒他:“踩右上方的石砖。”
唐烛简短回应一声,实际上反应了片刻才向后退两步助跑,踩上那块砖的同时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