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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涼只是将他左右手掌捏住又分开。

如此一来,那两封信分别在他两侧手心里。

“很简单,做选择就好了。”你选择相信哪一方,哪一方就是真的。

对面那张白皙昳丽的面容上,映照着昏暗不清的天光。

唐烛的视线无法从付涼身上离开,也不得不听见耳畔响起的男音,“唐烛,想知道老伊万写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吗?”

付涼并没有立即告诉他答案。

而是带着他起身下楼,在玄关处拎起衣架上佣人早准备好的黑色雨衣递给他。

管家小姐为他们打开实木大门,外界嘈杂的雨声裹挟着过分潮湿的空气侵占了唐烛的感官。

可他还是能听见身边人的话。

“走吧,是时候去伊万家看看了,助手先生。”

第056章

“所以你是怎么说服大卫给我们准备假身份夜访伊万庄园的?”唐烛终于在雨夜中被人拉进一辆马车,刚脱下雨衣便好奇起来。

“要知道,帮了爱丽丝就等同于帮了维纳,就算维纳那家伙不领情,可至少大卫会心甘情愿帮他还债。”付涼说着敲了敲车顶,示意车夫启程。

他们此刻乘的是警/署的马车,只为不留下任何参与案件的痕迹。免得绑架犯在暗处又或者与庄园内的人勾结,将信息传出去会对人质不利。

从雨幕中脱身,两人身上都多少沾染了潮气。此刻坐入马车,唐烛多少觉得心情变得大好,转过脸刚想问关于老伊万前妻的事情,就对上青年那张怨气冲天的脸。

是,忘记他不喜欢下雨天出门了。

不过艾伯特殿下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没有向从前那样,甚至不愿意亲自脱下沾了水珠的雨衣。

这么说起来,脾气也逐渐好了很多……

唉,总之勉强算是各方面都有长进。

“在想什么?”

耳畔飘过这句话时,唐烛才使劲儿压了压嘴角,昧着良心说:“咳咳没有,我就是在想……索菲娅夫人会不会是绑架犯。”

方才步行的十多分钟,付涼大致讲述了目前的情况。

据索菲娅夫人说,伊万小姐昨日午后如常到一家私人诊所接受治疗。大约下午五点左右,夫人和佣人们到花圃内打理玫瑰,一名花匠在附近发现了勒索信并交到了索菲娅手中。

按照平时的习惯,车夫会在六点左右送伊万小姐返回庄园。

虽然不确定事件的真实性,但索菲娅当即还是派人驾车去诊所寻找小姐。

可诊所给出的答复是,伊万小姐并没有去治疗,他们一整天甚至没见到伊万家的马车。

亨特警长根据租赁合同找到车夫的家,发现他早已经准备离开星洲,甚至早早收拾行李,将贵重物品打包带走。

他托起下巴,耳畔响着车窗外淅沥的雨声:“索菲娅夫人被当做嫌疑犯带走之前,很平静地说伊万小姐病了很久,身体羸弱,实在经不起折腾。请求警长拿着五十万英镑和玫瑰金在绑匪指定时间去教堂街换人。”

“无论表现的再怎么平静,她嫌疑还是最大的。”付涼拎着怀表的金链,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毕竟只要伊万小姐不在了,遗产继承权和玫瑰金都是她的。”

而玫瑰金如果已经和老伊万一同下葬,这也是为数不多能开棺的理由。

“可你不着急判断这件事,是吗?”唐烛从因颠簸而翻卷的车帘后瞥见公路边一闪而过的标牌。

淋雨的金属上油漆印刷出“教堂街”的单词。

“嗯。”对方也没有卖关子,目光顺着他的侧脸也扫过马车外昏暗的景色,语速仍旧不算慢:“把交易地点订在教堂街,光这一点就很难让人忽略。”

比起任何其他偏僻或安全的地点,这里很难入围一个聪明绑匪的选择。

“还记得老伊万那本小说吗?嗯,我是说自传。里面特意描写了穷光蛋伊万带着妻女离开,路过花团锦簇的教堂街时,赌徒们在背后叫嚷着刚开盘的骰子是晦气的1点。后来远在纽约经商的老伊万,反而是这个晦气的点数帮他建功立业。”

付涼毫不吝啬地说:“可实际上,三岁孩子都知道这些投骰子的故事多半是杜撰的。而他这么写的原因,就是为了增加宿命感。”

宿命感?

“没错,就是宿命感。”对方不知为什么挑起唇角:“有人特意选了地址,想控诉或宣泄某些情绪。”

“所以你不纠结绑匪的身份,而是关注他们的诉求?”唐烛不经有些焦急:“可这是绑架案,他们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吗?”

“不需要太久。”

马车停泊,有人为他们拉开车门。

青年从车外警员手中接下两件制服,示意他一起出发:“今晚就够了。”

……

伊万庄园选址在历史古老的旧塔楼。

听说多年前,某支商队横跨大洋时惨遭风暴,水手们都以为最终船毁人亡,醒来却发现破船随风漂流到了星洲,货物也奇迹般没有丢失。

他们修整后重新启航,返回母港时集资在这里修筑了一座塔楼。

“那时候很多商人或者船队出海前都会到塔楼里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