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
“我累了,回去吧。”
……
返程的马车上,唐烛本来还在翻看夏尔的日记。路途行至多半才发现大卫先生也跟上了他们。
他趴在玻璃上盯了一会儿,刚打开窗户继续往外看,就被付涼一只手拉了回来。
唐烛不偏不倚地落入青年怀里,听见头顶响起声音:“看什么?雨水都要把脸打湿了。”
他闷声闷气解释说,“是、是想看看那群人还在不在。”
付涼笑着拿出一块方巾在他面颊上轻轻擦拭,不怀好意地拒绝了他要自食其力的提议,“还在。”
接着,等那块带有熟悉熏香味道的丝绸掠过唐烛的嘴唇时,他又说:“他们会跟着我们再走一段,直到到达东区之前。”
唐烛不禁抬头去追问,“他们不是维纳大人派来的?包括那些穿着雨衣的人?”
他的话得到了付涼肯定,“去往首相官邸调出资料,必定会惊动皇室的爪牙。他们本来紧跟其后,却被维纳派去的大卫想办法拦了下来,所以出现的时间晚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维纳大人和大卫先生,那他们刚才所拿到的证据和所有进程都会在皇室亲卫的监视之下。
“啊……这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到皇室的头上去。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应当也无所畏惧。”唐烛有些气恼,甚至快忘了现在正抱着自己的青年也是不折不扣的贵族。
幸而付涼压根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毕竟无论阶级局限,他对一切事实的接受程度都极高。
“等等,那我得把这本日记收好。”他探出身体将日记本拿来,又觉得捏在手里还是不够安心,索性把付涼圈着自己的手臂从头顶绕过,接着把这本证据交过去,眼睛里的星星几乎快冒出来。
“付涼,你能把它背诵下来的对吧?”
对方没有接,只是抬起眼慵懒地看过来,“唐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只看过一次就把法典全部背下来了吗?”唐烛几乎脱口就说出了曾经看到过的剧情,只是还没沾沾自得片刻便被对方的话难住。
“那时候我刚到星洲,需要了解新的环境。那你呢唐烛,是什么时候觉得需要了解我的?”
他被这些话堵到哑口无言,最后捏着日记本磕磕绊绊说:“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听、听别人说的。”
唐烛尽量催眠自己,所以从书上看到的应该也算得上是别人说的吧。对,这其实并不算是撒谎。
他知道付涼是故意这么问的,可还是尽量解释地更清楚些,“当时……觉得很厉害,就记住了。”
于是就在他说完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后,听见了来自对方口中的一声气音。
“啧。”
唐烛本不知道这个回应是什么意思,可却隔着玻璃听见车夫敲响车顶的声音。
接着马车全部在横跨泰晤士河的大桥边停了下来。
他将日记本收回怀里,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便听见大卫在敲响马车车门后的声音,“小殿下唐先生,威廉会和你们一同前往萨维尔街。”
“让他上来。”
“让他等等。”
唐烛说罢,意识到方才与自己声音重叠的话是什么时,终于忍不住小声呛道:“喂,我刚刚不是有解释清楚吗?怎、怎么还这样……唔!”
可还没等他将所有话说完,付涼这边就已经用行动将自己的回应重新解释了一遍。
唐烛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忽然想要吻他,只是害怕自己的耳边放大的唾液交换声音被人听到,瑟瑟发抖地主动迎接对方的唇舌。
而后低声哼哼,“可、可以了,有人的……”
“那就让他上车,反正……”付涼本还想说反正自己不介意被旁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又或者他们做这种事,但垂下视线看清唐烛那张几乎要被一个吻搞到迷蒙的脸,又快速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这边唐烛终于被放开,可怜巴巴地舔舔自己下唇上的液体,就听见身边端坐着的大侦探苦恼地回复大卫,“让威廉的马车跟着我们就可以,不着急去萨维尔街,我们先去接一个人。”
大卫明了,向车夫报出一个地址。
他不记得这个地方住着什么人,只是听着耳熟。
唐烛红着脸在付涼怀里换气,脑袋里本来还试图思考他们接下里为什么要去萨维尔街,又要去接谁,可他能做到的只是让自己的呼吸变得不像方才接吻时那么急促。
“我们去接罗曼,然后到萨维尔街找一个地方。”
回答完他心中的问题后,付涼用手背轻轻蹭过他的侧脸,叹口气又道:“唐烛,我时常会忘记自己以前从不会因为夸奖而做出任何反应。”
他这才明白那个吻只不过是因为自己随口夸了大侦探一句很厉害。
唐烛眨了眨眼睛从青年怀里挣脱出来,直到背脊贴上车窗才觉得安全了。
而付涼从善如流地从座子下捡起那本日记,笑着翻开纸张,目光却只停留在他身上,笑着说:“大概需要十分钟就能背下来,唐老师,今晚要抽时间来检查吗?”
啊,究竟、究竟在说什么……
“在说,今晚要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