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听了,不急不忙,一缕白雾伸出来,想要缠上季窈的腰,“人家照着做了,你给人家什么好处?”
季窈恶寒了一下,后退一步,举起保温杯口对着鬼影,像举起法海的钵,“还不快去?”
鬼影看到保温杯,立刻想到自己这三天在杯子里暗无天日的日子,鬼容失色道:“去去去,人家现在就去!”
说着不等季窈再催促,身形一飘,穿进了房间内。
这是一间欧风装修的套房,客厅里空着,鬼影在里面的主卧找到了季窈说的那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背靠床头,形容狼狈,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浑身防御姿势地对着床下的男人。
床下的男人形貌猥琐,仿佛在玩老鹰抓小鸡游戏似的,兴致勃勃地对着床上的人。
鬼影一个照面就分清了季窈让他救的人是哪个,一朵牛粪想要插鲜花,就算季窈没有说外貌特征,他也不会把人搞混。
白月生两手紧紧握着水果刀,胳膊不住颤抖,脸色潮红,他虚张声势地对着黄宇凡,“你不要过来。”
黄宇凡乐的陪白月生演这“强制爱”的戏码,他仿佛很担忧地道:“好好好,你先把刀放下,仔细再割到自己。”
白月生恶狠狠的瞪着黄宇凡,迷药侵蚀着他的神智,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重影中黄宇凡又靠近了一步,白月生立刻反手狠狠地割了自己一刀,在痛觉带来的清明中,拿着水果刀向黄宇凡乱挥。
以他现在的速度,也不指望着能伤到对方,只是谋划着在对方后退以避开刀刃笼罩范围时,自己有机会向门口逃跑。
黄宇凡看着白月生的动作就像放慢了八倍速似的,所以他也不怕白月生真跑出了他的手掌心,猫抓老鼠似的,等着白月生逃到卧室门口了,才不慌不忙地去抓人。
只是他刚踏出一步,不知绊到了什么,在平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白月生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黄宇凡竟然意外摔倒了,喜出望外,拉开卧室门把手,向外冲去。
黄宇凡眼见白月生跑掉了,连忙半撑起腰往起来爬,没想到脚下又是一滑,还没爬起来就又摔倒了。
外面,白月生已经跑到了门口,看黄宇凡一直没有追上来,扔掉手中沾着血的水果刀,打开房间门。
走廊上空空荡荡,白月生晃了晃头,判断出最快离开酒店的方向,跌跌撞撞向右手边跑去。
转过拐角,没注意撞到一个人身上,白月生心下一阵绝望,这个酒会上的都不是好人——他不知道他已经害怕到草木皆兵了。
熟悉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月生,你怎么在这里?”
季窈惊讶地扶住没力气往下滑的白月生,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与血迹,“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季窈?”白月生抬起头,“季窈?”
“是,是我,你怎么了?”
白月生握住救命稻草似的握住季窈的手,“季窈,你快走,他、他要追上来了!”
季窈往白月生身后看了一眼,反握住他的手,“我带你一起走。”
季窈半抱住白月生,后者对抗着迷药的药效跑到这里已经是筋疲力尽,季窈干脆半弯下身,将白月生搞在了自己的背上。
他背着人去等电梯,银色的电梯壁映照出白月生困意满满的脸,季窈贴心道:“你困了就先睡吧,有我呢。”
“不,我不能睡,”白月生强打起精神,“我要回去再睡。”
季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好他出手去推剧情了。
作者精心设计的每一场遇险戏份,落在具体角色头上,都是一场无声的灾难,后续的打脸也弥补不了之前受到的伤害。
白月生用手抠着自己的伤口,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问:“你怎么在这里?”
电梯正好到了,季窈背着人走进电梯,面不改色地回道:“参加完酒会准备回去,恰好遇到你。”
“嗯。”白月生声音低低的应道。
电梯门缓缓闭合,一路下行,没有人说话。
到了一楼,在等待电梯门开的时候,白月生突然抬起头来,从电梯的反光里看着季窈,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季窈没听清,抬头问了句,“嗯?”
白月生却没再说了,他把头埋在季窈的肩膀上,虚弱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季窈点点头,“好。”
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季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情?
*
酒店套房内。
鬼影飘出房间,走廊上空空荡荡,季窈已经不在了。
鬼影立刻喜笑颜开。
天杀的季窈,竟然敢把老子关在保温杯里,不就是看上你的脸想要在梦里睡你吗?
身为一只色鬼只想色色我有什么错!
色鬼气的穿墙,这几天待在保温杯里它的鬼影都变散了不少。
是时候找个男人吸吸精气了。
黄宇凡从地毯上爬起来,到嘴的鸭子跑了,他气的面孔扭曲。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翻动通讯录里的头像,随手选了个顺眼的,黄宇凡直接打过去。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