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面。
“是媒介!”季窈兴奋从井边起身,为自己轻易就解开了这个秘密而感到振奋。
谢迢接住他,装作自己还没猜到原因的样子,认真的听季窈说。
“井里的水和天心湖是联通的,它利用水面把我们拉入了另一重空间,而它还停留在原本的空间里,自然是相当于凭空不见了。”
谢迢看着眉飞色舞的季窈,正要夸耀对方一句,就见一只水袖一巴掌从空中抽来,方向刁钻就是冲着季窈的嘴巴去的。
季窈被吓得张圆了嘴,谢迢自然不会让戏鬼得逞,交错的身形已不容让他把季窈护在身后,干脆将季窈揽入自己怀中,所幸他比季窈高半个头,后者额头正抵在自己鼻尖,不会遮住视线。
袖中符咒已所剩无几,而且符咒对打也只是给戏鬼逃跑留出可乘之机,谢迢于是弃用符咒,直接空手去接那一截水袖。
水袖铁骨铮铮,一段布料化为一截剑锋,谢迢以活气功裹上手掌,劈手夺过了袖头,劲气反冲,戏鬼失去对水袖的掌控,水袖在空中变回柔软,又在谢迢拉扯的力道下在空中迅速绷直。
戏鬼的武器被人攥在手里,前进无能,后撤无门,气的咬紧了一口银牙,“放手。”
谢迢不放,甚至隐隐有把戏鬼拉到自己身边的趋势。
眼看在和季窈的对峙中逐渐落入下风,戏鬼桀然一笑,微启朱唇,一声戏腔吊嗓而起,婉然尖细如绣花针刮擦玻璃面,钻入人的耳中——戛然而止。
戏鬼:“嘎?”名伶嗓变成了公鸭嗓。
季窈甩甩手里谢迢送他的那沓符咒,“原来就是这么用啊,简单。”
随心而动,指哪打哪。
比如刚才,季窈就想打戏鬼的嘴。
一是它那个奸笑样子一看就是要开大招,二嘛,它之前可是想要扇自己一巴掌,季窈当然是要扇回去——
符咒,给我打烂它的嘴!
戏鬼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符咒残灰,恨恨的盯着季窈,缓缓凝视,咬牙切齿,仿佛在目光里将季窈挫骨扬灰。
季窈耀武扬威地站在谢迢怀里,一点不怕。现在的局面可是对他们有利,戏鬼的武器被谢迢牵制着,一旦想要施法吟唱也会被自己打断。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戏鬼显然也发现一对二的情况下自己讨不到什么好了,胳膊一扬,断尾求生,落下水袖跑了。
季窈立刻从谢迢怀里出来,趴到水井边向下望,企图追踪戏鬼的踪迹。
不过戏鬼这次是学精了,水面倒影里一直没有出现它的身影。
谢迢单手处理好戏鬼扔下的水袖,另一只绑着红线的手已经被季窈拉的远了,一看,人快趴井里了,连忙把他从后面拎起来,“小心掉下去。”
季窈被拉的站起来,他拍了拍沾灰的手,动作时红线又扯动谢迢的手腕,谢迢疑惑,绑着红线动作受限的好像只有他,这么想着,手同时伸到季窈的手边,方便对方的动作。
季窈拍完手,想到什么,拉过谢迢没缠红线的另一只手,现在谢迢的两只手都在季窈这边了,“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谢迢的右手掌根被季窈温热的指头捏住,手指不由蜷了一下。
季窈没得到回答,抬头望他,谢迢将目光转到一旁,含糊地摇了摇头。
季窈自己看了一遍,见他空手接白刃的那只手确实完好无损,就丢到一边,转到另一个话题,“戏鬼跑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离开后院,”谢迢收回手背到身后,恢复冷静神态,细心解释道,“戏鬼借助这口井可以随意切换空间打游击战,我们太被动。”
季窈对此没有异议,两人回到前院。
又一次进入主殿,里面的细节不出意料变了。
四面的墙壁还没粉刷,空旷的大殿内还堆积着水泥沙,施工进度还没过半。
“这里面东西怎么还倒退了。”季窈说出心里模模糊糊的念头。
“是时间线上更早之前的景象。”谢迢接道。
季窈理解错了意思,“戏鬼的能力还涉及时间线?”
“不是这个意思,”谢迢顿了一下,刚才说的太简单了,他想了想,用更细致的语言解释道,“戏鬼始终在不停地切换空间,但这些空间都是乐官山,那它切换的是什么?”
“噢,”季窈恍然大悟,“是时间线上不同节点时的空间影像。”
谢迢淡笑了下点头,季窈觉得那笑是觉得“孺子可教”的笑。
说白了,戏鬼的能力没有那么神,从头到尾操纵的甚至不是空间,而只是空间的影像。它利用“水面可以倒影”的效果作为媒介,穿梭在不同时间节点下天心湖留存的空间影像中,来达到移形换影的目的。
“啊,那这一重套一重的,我们怎么知道哪一重是真实的,怎么出去?”季窈有些绝望。
“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真的?”季窈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谢迢拿出戏鬼落下的那截水袖。
正常制作寻踪法器需要很多材料,条件简陋,谢迢决定直接对罗盘进行改装,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寻了一处视野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