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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

死鬼挥了挥手,墓碑上宋时清的名字簌簌掉落,它动动手指,空白的墓碑上阴刻出它的名字,“阮思归”。

阮思归回头解释道:“这就是我的墓。你说的宋时清是前一段时间新死的那只鬼吧——它来我这抢地盘,我早已经把它赶走了。”

“你把它赶走自己占住就能说这是你的墓了?”程叶都被气笑了,“你鸠占鹊巢,还敢如此信誓旦旦?”

“宋时清才是鸠占鹊巢,”阮思归不悦道,“这块墓地本来就是我的,我爸妈当年花了好几万买给我,买了七十年产权,现在还没到期。”

“是有一年暴雨,山体滑坡,这一片墓碑都倒了,卖坟地的把山坡整平后没良心的又卖了第二次,但这又不是我的错,先来后到——”阮思归认死理,“这就是我的墓地,你上的香烧的纸也都是给我的,去你梦里下聘礼的也是我。”

阮思归说着说着,形体上隐隐有戾气流出,它不愿意再被程叶拒绝,坚决地道:“不管你接聘礼时是怎么以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是看不上我,现在也反悔不了了——”

话音落,阮思归身周鬼气暴涨,图穷匕见,它整只鬼飞起,两只鬼爪伸出,要掐住程叶的脖子今晚就与它做夫妻。

季窈施施然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扼住飞过他头顶的阮思归的脖子,抬头:“你当我死的吗?”

他一寸一寸的,将飘在空中的阮思归拉下来,与自己平齐,“揣着明白装糊涂,骗骗人行了,别把自己骗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梁山伯啊?”

季窈刚刚听阮思归与程叶对话时就想骂它不要脸了,要不是为了从它口中获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早把它拿下了。

说穿了,这就是两鬼魂为争夺同一块墓地火拼的事,宋时清争输了,被赶走,这事就算了了。

阮思归却借着这个纠葛,把程叶拐骗成了它的冥妻,这就不能饶恕了。

阮思归此时被季窈抓住命脉,身上仍四散着戾气,它恶狠狠地盯着季窈道:“臭天师,你少多管闲事。”

“我就管了,你想怎么地?”季窈像捏尖叫鸡一样捏住阮思归的脖子。

阮思归立时被捏的两眼翻白。

季窈哼了声,看它应该老实了,就松开了桎梏,给它声带振动的空间,让它说话。

“现在把你和程叶的婚约解了。”

阮思归向上仰视着季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盯着季窈,呵呵地笑,“不解。”

季窈拧眉。

冥婚和人间的婚约一样,一但立成,就受阴间的法规保护,要想解除,只有两种方式。

要么夫妻双方主动离婚,将离婚书一写,向天地烧了,婚约就自动解除。

要么请外力介入,人间是去法院让法官判离,阴间就是去阎王殿请判官判离。

但第二种方法只能等程叶死透了才行,所以其实只有第一种——让阮思归自己愿意解除婚约。

阮思归有所依仗地看着季窈,知道对方今天就算把它掐死在这里,只要它不愿意,程叶和它的冥婚就解不了,过了今晚,程叶就会下来陪它。

季窈看到阮思归的眼神,就知道后者有恃无恐。

此路不通,他缓缓松开阮思归的脖子。

阮思归落在地上,转了转脖颈,它挑衅地看了季窈一眼,又向程叶看去。

程叶全程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阮思归被放开,浑身僵直呆若木鸡,难道连天师都没有办法了吗?那她该怎么办?

真的要下去给这个死鬼当老婆吗?

程叶眼底浮上绝望的神色。

阮思归看见程叶这幅害怕的模样,反而兴奋不已。

此时,大局已定,程叶注定要嫁给它了。

阮思归带着笑,向程叶走去。

与季窈错肩而过时,后者拉住了它的袖子。

阮思归一顿,狐疑地转头看向季窈。

季窈叹了口气,对上阮思归的眼睛,诚恳的道:“你以为我是在救阮思归吗?我是在救你啊。”

阮思归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好救的。”它都死了多少年了。

“不是救命的救,是救你以后的生活于水火之中的救。”季窈神鬼莫测道。

阮思归知道这都是季窈的花言巧语,但它没什么好急的,反正对方拿自己没办法,它倒是要看看对方想耍什么花招。

就见季窈瞥了程叶一眼,把它拉到一边,偷偷地说:“你看程叶多少岁了?”

阮思归奇怪地看了季窈一眼,但还是回道:“三十……五六吧?”

论外表,程叶其实保养的很好,脸上都没有多少细纹,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但阮思归作为鬼对灵魂敏感,程叶眼睛中透露出的沧桑是装不了年轻的。

“你以为她这么漂亮,三十六岁怎么还单身,被你捡了漏?”冥婚也是一夫一妻制,如果身上有其它婚约的话,是成立不了的。

季窈抖开包袱,“其实吧,程叶是悍妇。”

阮思归:“?”

“她离过……额……”季窈伸出两只手来算了算,“十三次婚了。”

阮思归:“??”

季窈娓娓道来:“每次谈恋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