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江辞安却也不是专为吓她。
只是想说,在宫外吃菹菜的话,还是要谨慎一些。
他低笑着将沈长乐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了,你睡会儿吧,饭好了,我叫你。”
沈长乐确实困了。
刚沾枕头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江辞安帮她掖了掖被子,出了卧房。
叮嘱玄雀等他回来再做晚饭。
出门卸了马车,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很快便带着两颗菹菜回来。
洗手调羹。
然而……
菹菜做好,沈长乐又不想吃了。
哪怕江辞安说这不是农家脚踩的,而是从镇上买来的,她也还是吃不下。
一闻就想吐……
干脆又躺回了床上。
这可愁坏了江辞安。
怎么突然就吃不下东西了呢?
饭后又给她打了个蛋汤,强哄着才喝了两口。
还是食欲不振,兴致缺缺。
江辞安看着她昏昏欲睡,坐在床边轻声哄她。
“长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去看看郎中吧?”
沈长乐困得迷糊,含糊回答:
“不用了,我自己会医,没事,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太困了而已。”
江辞安还是不放心。
“医者不自医,还是去医馆看看放心些。”
沈长乐拗不过,只能应下。
“那等改日有时间。”
“好。”
江辞安收拾好屋外杂活。
回来陪她睡觉。
本打算第二日就带她去镇上看医,还特意告了假。
哪成想天刚亮,里正便登了门,打乱了他的计划。
“小江啊,你媳妇是真牛啊!连主簿大人都称她是女神医啊!你小子可真有福气!”
江辞安笑笑,不掩自豪。
“我家长乐会的,可不只有医术。”
周五民见他这么不谦虚,哈哈朗笑:
“好好好,我这次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户籍已经办好了,只不过,户籍上只有你和王小的名字,没有女神医……”
沈长乐闻声醒来,在白雉的搀扶下坐起。
“门外的是里正吗?”
“回禀小姐,是里正。”
她在白雉的服侍下慢吞吞地穿着衣服。
抬眸看了眼窗外。
“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
沈长乐点点头,心道,这户籍办下来的时间正好。
今日就可以送王小去学堂交束修了。
“梳妆吧。”
“是。”
江辞安送走里正回来。
见她醒了,关切问道:
“长乐,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沈长乐眯眼笑了笑。
像个慵懒的小猫一般,张着小爪子伸懒腰。
“松快多了,这会儿也不困乏。”
江辞安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等下我们再去镇上把把脉,就能彻底放心了。”
“嗯……不用了吧,等下我想送王小去学堂。”
“可是……”
江辞安还想再说什么。
被沈长乐霸道地打断:
“你今日不用上工吗?那我们一起去帮王小交束修吧?”
江辞安为难地抿了下唇角。
想着交完束修,再陪她去看诊应该也来得及。
这才应下。
“我告假了。”
“那正好。”
“嗯。”
江辞安接过白雉手里的钗环,小心劝说她。
“长乐听话,乖乖看诊,不可以讳疾忌医,知道吗?我要你长命百岁,永远陪在我身边。”
沈长乐无奈笑笑。
看着镜子中强壮的身影,却捻着钗环为她簪花……
她甜蜜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细腻的小脸蹭着他粗糙的大手。
对着他脸上的担忧,轻声安抚: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会陪你很久很久……”
“嗯……”
他弯下身子,将瘦小的她包裹在怀里。
阖眼贴贴。
他真的,不敢想……
若是没有了长乐,他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
享受过阳光的人,绝无可能再次安于黑暗。
沈长乐察觉到他的不安。
摸着他的头发,侧首亲亲。
无声安抚着他躁动的心。
直到王小毛毛躁躁地闯进屋来,又急忙捂住眼睛转身跑出去。
抱做一团的二人,方才放开彼此。
“王小?跑什么?”
沈长乐叫住他。
刚还温情款款的江辞安见状,立马端起了架子。
转过身整理着床铺,保持着高冷人设。
王小从门外探进小脑袋,瞧见俩人分开了,才鬼精一笑。
“嘿……我听玄雀姐姐说,婶婶今日要送我去学堂,我来问问。”
沈长乐朝他招了招手。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过来。”
王小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