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市大人!司市大人!!”
见司市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工头嘴角抽了抽。
这什么情况?
他,他被解雇了?
还让那个姓江的接替他的位置?
有没有搞错!
他才刚孝敬了十一两银子!
现在不让他干了,他以后吃什么喝什么,靠什么捞油水?
不过看刚刚司市的反应,他好像很怕那个姓江的……
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姓江的手里?
他眨了眨眼睛,心思活络了起来。
能屈能伸地转换了嘴脸,躬身请求江辞安:
“江老弟,那个……不知道,您和司市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江辞安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看到米行押送粮食的车来了,扬声招呼着看热闹的工友们。
“来货了!”
张老二被忽视了也不生气,舔着脸笑嘻嘻地跟在江辞安身边跑前跑后。
原本他做工头时,可是向来只招呼,不伸手的!
如今竟也撸起袖子准备搬货了。
大家伙看到他的转变,都忍不住轻笑着低声议论:
“没想到,这张老二也有今天……”
“是啊,谁让他得罪了江老大呢!”
“就是,看江老大的面相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也就他没有眼力,活该!”
看着张老二卑躬屈膝的样子,祝九行心里也痛快极了。
学着他此前挑衅江辞安的模样,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别在这儿转圈,真他娘碍事!”
张老二本就心里窝火,如今更是一点就炸。
那个姓江的有背景,他动不了也就算了。
他个小跟班算什么东西啊,也敢这么和他说话?
随之转过身,一把推开扛着米袋的祝九行,直推得他一个趔趄。
“你跟谁他娘他娘的呢?我这年纪都能当你爹了!
没教养的东西,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
祝九行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抬手扔开米袋,就要去干他。
江辞安见俩人就要动起手来了,大步上前。
拦住祝九行的拳头,又掐住张老二的脖子。
目光狠戾,语气森然。
“我的兄弟,不用别人管教!”
见张老二还在不住挣扎。
他将人提到自己身前,低声警告:
“以后别出现在我视线内,滚!”
随即重重将人摔在了地上。
张老二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看他身后众人竟无一人上前劝架。
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不是不让他留下么?
那老子就打翻狗食盆,叫你们谁都吃不成!
而后便一瘸一拐地捂着摔疼的屁股跑走了。
江辞安黑着脸瞥了身后忿忿的祝九行一眼,厉声呵斥:
“干活去!”
祝九行用力拍了拍肩上的土灰,不情不愿地扛起了米袋子。
干了一下午活还是心有怨气。
一到家就和沈长乐告状:
“嫂子你管不管?二当家欺负我!”
江辞安闻言,立刻冷脸威胁道:
“不许胡说八道,让你嫂子担心!”
“哼!”
祝九行白了他一眼,心里委屈屈。
沈长乐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又被江辞安给收拾了。
笑着轻问:
“发生什么事了,和我说说?”
碍于江辞安的淫威,祝九行也不敢说话,欲言又止状。
沈长乐看向江辞安,江辞安这才挑着无关紧要的说道:
“啊,没什么,他和工头张老二打架,我说了他几句。”
“打什么架,我都没碰着他……”
祝九行小声地嘟嘟囔囔。
江辞安瞪了他一眼,斥责道:
“我不是帮你教训他了吗?”
“那我也没出气……”
沈长乐见这二人小孩似的天天掐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好了,别气了,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你二哥都不会让你吃了亏去。”
闻言,江辞安情绪瞬间放了晴。
心道,还得是他家长乐了解他。
跟这群臭小子在一起,天天被气得要死……
可祝九行就开心不起来了,在一边酸言酸语:
“唉,有人护着真好啊……我也想要个媳妇!”
又惹得沈长乐忍俊不禁。
叫江辞安直骂他臭小子。
打过闹过。
第二日,照常上工。
今日有货从水路来。
江辞安要带人去码头接运。
顾及入冬以来,山匪猖獗。
思来想去,他还是让工友们带上了趁手的家伙。
毕竟,码头船运,可比接亲队伍富裕多了!
当过山匪的他知道,牛头帮绝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谨慎起见。
还留下了一个弟兄在城内接应——
他在城郊树林外挂了一圈彩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