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抓起他的手,急切地帮他把脉。
见他并未伤及根本,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又忍不住红着眼睛柔声怪责:
“你怎么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办?”
她帕子掩面,哭得伤心。
把江辞安给心疼坏了。
抬手将嘤嘤哭着的人揽进怀里,轻拍脊背,低声哄着:
“长乐不哭,我不会有事的,放心!绝不会留你孤苦一人……”
这话,没由来地让沈长乐想起前世他的惨死……
一时哭得更狠了。
江辞安只能手足无措地哄着:
“怎么越哭越厉害了呀?要是长乐实在生气,不如打我几下出出气?”
说着握住她温凉的小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沈长乐缩着手,挣扎着克制力道,生怕打疼了他。
抽噎着抬起头问: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
江辞安愣了一下,想起刚刚的话,坚定颔首。
“嗯,真的!”
“那你发誓!”
她轻轻皱着眉头,眼睛哭得通红。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
咬着润泽的丹唇,鼓着小小腮帮,奶凶奶凶地叫他发誓……
江辞安被她萌化了,忍不住失笑出声。
却也事事依从,不掩宠溺。
“好,我江辞安在此发誓——今生,绝不敢先亡于长乐!若有背誓,便叫我……”
他思忖片刻,发了个剧毒的毒誓——
“便叫我世世天阉,如陆明朝一般不能人事……”
吓得沈长乐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你是不是傻?”
她紧张的模样,逗得江辞安忍俊不禁。
掐着她哭红的小鼻子,宠溺地问:
“如此,可放心些了?”
又惹得沈长乐用帕子拂了他一下,扭过了身去。
“没有!而且更不开心了!”
见她嘴巴都嘟起来了,江辞安低笑着从后头抱住她。
“更不开心了?那确实是相公的错,相公认罚,回家后,任凭长乐惩处,最好是……大刑伺候。”
大刑伺候……
想起他所谓的“大刑”,沈长乐咬着嘴唇红了脸。
帕子一甩走开了。
“都这样了还在说笑,不理你了!”
江辞安目送她去找孙然要马车,嘴角的笑始终没有落下。
直到……
一个大脑袋,自左下方缓缓闯进他的视线。
调侃一笑,贱贱问道:
“二哥和嫂子,亲热完了?”
他这才恢复往日黑脸,嫌弃地将大脑袋推远。
“有事?”
“啊,有个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嗯。”
江辞安不自觉地捂着伤口,示意他说下去。
祝九行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抚摸着光滑的下颌,提出质疑。
“我记得,嫂子之前说这开花弹是军中武器啊……那她皇叔为何一直问我制作方法?”
“嗯?”
江辞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看见沈霆昱正站在墨清峰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开花弹翻看琢磨。
笨拙的样子,他都怕他失手把自己给炸了!
见他新奇的模样,江辞安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他不愿往那方面去想。
偏偏祝九行没有眼色,非要把话放在台面上说:
“欸?二哥,你说……这开花弹会不会是嫂子和陆明朝学的?”
江辞安脸色愈加黑沉。
他却还没意识到,还在自言自语。
“要是说,这开花弹是陆明朝的独门绝学,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不过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可捡了个大便宜……”
话说一半,忽然感觉后颈阴冷。
他打了一个寒蝉,不自觉回手摸去……
这才反应过来,寒意是从江辞安身上散发出来的!
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他立刻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啊,我去牵马——”
沈长乐向孙然要了一辆马车。
见沈霆昱有心骑马,她唤道:
“皇叔,和我们坐马车吧!好久没见皇叔,我都想你了~”
都一晚上了,他的小公主可算想起她还有个皇叔在这了!
加上她话里话外又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霆昱怎么可能拒绝。
便抬步上了马车。
不过,被不知道沈长乐和沈霆昱真实身份的墨清峰听了,却很是惊奇。
“黄叔?看着这位大哥年纪也不大啊,弟妹咋管他叫叔呢?”
“呃……”
沈长乐犹豫了一下。
下意识看向江辞安。
却见他眉目低垂,神色晦暗,并不搭腔。
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祝九行见了,知道江辞安还在生刚刚的气。
连忙心虚地帮忙打着圆场:
“啊,那个啥,黄叔年纪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