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江辞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沈长乐轻轻点头,解释道:
“二十年前,文治学还没上京赶考时,曾与燕子敬的姑姑燕岚有过旧情。
后金榜题名,文治学被榜下捉婿娶了现在的文夫人,燕父气他始乱终弃,找上门来。
不成想被文治学以莫须有的罪名罢了官,还屠杀了满门,只留下了燕岚一人。
他欺骗燕岚,会为她调查敌人并帮她报仇,便这样将她养在外面整整二十年。”
竟有这事?
难怪摄政王会将燕子敬带回京城,他可是文治学草菅人命的铁证!
不过……
“那,燕子敬是如何活下来的?”
“燕子敬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是个意外。
那年燕子敬的父亲被罢了官,他母亲正值临盆,燕父为了让妻子有一个安稳的环境生产,便将其送回了娘家。
燕母在娘家生下他后,心疼他年幼经不起折腾,便将他留在了外祖家,这才得以逃脱灭门之灾。”
江辞安颔首,又有些不解。
“这么多年,文治学一直不知道燕子敬的存在?”
“知道的!燕子敬不知道他姑姑还活着,他姑姑却记得他。
文治学将燕岚带走后,燕岚便求他保住燕家这最后的血脉。
所以,文治学对燕子敬是杀也杀不得,留也不敢留,就只能一直派人监视他……”
江辞安恍然。
难怪回来这一路,他们一直在遭遇刺杀。
想必都是文治学的手笔!
朝堂的谋逆风波也一样。
他害怕燕子敬落在摄政王的手里,被抓到把柄。
这才打算釜底抽薪,想要一举扳倒摄政王。
只是他没想到……
平日面上各种争斗的皇上和摄政王,私下却是一党!
有皇上护着,什么铁证也是无用,罪名也难以成立。
反过来可就不一样了。
除非他起兵造反!
否则,只要证据确凿,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
“长乐,你拿了燕岚,一定要小心文治学狗急跳墙。”
沈长乐却不以为意地一笑。
“放心,他这几天忙着朝廷的事,一定想不到,我会去后方偷他的家!”
毕竟,他自恃金屋藏娇的事,无人知晓。
“还是小心为上。”
江辞安揽着她,委婉地劝说。
“嗯……”
沈长乐应着,说着说着就困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江辞安陪沈长乐吃了早饭便回了军营。
临行前,沈霆昱千叮咛万嘱咐。
“军令如山,你是将领,应做表率,下次再不可擅离职守。”
江辞安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埋怨。
“只要长乐无事,我自然安心练兵。”
沈霆昱一噎,被他怼得无话可说。
冤哄哄地送他上了马。
老管家跟在沈霆昱身后,不住啧啧。
“公主殿下真是不凡,竟连这般桀骜不驯的人物都管得服服帖帖……”
沈霆昱拢了拢披风,沉声低斥:
“不可随意议论皇室。”
老管家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王爷说的皇室,竟然是那个一身痞气的小伙子!
随即连忙俯身,颔首认错。
“是,老奴知错……”
沈长乐这边,才送走江辞安,白雉便前来禀报:
“殿下,那个女人醒了。”
沈长乐忍痛在床上坐起来。
被白雉搀扶着下了床。
白雉还有些忧心。
“殿下,您的伤……”
“无妨。”
扶着肩膀,一路缓行来到客房。
还没进门就听见内里摔东西的打砸声音,同时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到底是谁绑了你祖奶奶,快给老娘站出来!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呃……
沈长乐与白雉对视一眼。
莫名咽了咽口水。
好彪悍的女子,还是先别进去了吧,被打一下不值当。
便在门外轻声询问:
“敢问屋内之人,可是燕岚燕姨娘?”
她虽是没有名分的外室,但叫姨娘,也不算失了规矩。
谁料,燕岚却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样,一下就炸了!
“你管谁叫姨娘?我看你才是姨娘!竟敢绑架你祖奶奶,给老娘进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她奋力推着门,门扉剧烈晃动着,发出巨大的响声。
沈长乐都担心,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房子给拆了!
白雉护着她后退,蹙着眉认真地问:
“殿下,要不要奴婢进去教训她一下?”
沈长乐扶着她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是敌人,本宫要设法拉拢她。”
“但她情绪太激动了,根本无法听殿下说话。”
确实如此。
沈长乐也没有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