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慢些……”
一路众人都提心吊胆,唯沈长乐满不在乎。
一个时辰,全程不停。
终于最快速度赶到了沮阳城,与老当家和虎丫汇合了。
“怎么样?”
“我们在这里的破庙墙上见过辞安哥留下的记号,但到处都找不到他。”
沈长乐一甩披风,正声下令。
“搜!”
又看向随行的墨清峰和赵大生。
“带上公主手令,让沮阳城知州、县令过来见驾。”
“是!”
等待期间,她终于能歇上一口气了。
一杯热茶下肚,娃也才缓缓松懈下来。
过不多时,沮阳知州和县令都急忙穿着官服来见。
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下官,叩见殿下。”
“不必多礼,本宫的驸马江主将在沮阳境内失踪,本宫要你们一天之内,将他找出来!
逾时,自去辞官!”
二人瑟瑟发抖,叩首不迭。
“下官,遵命……”
二人离去,不过一个时辰,便有消息来报。
直叫虎丫低啐。
“奶奶的,还得是当官的好使哈?老娘找了他们三回,愣是连面都见不着!
早要是这么痛快,何必嫂子亲自过来?”
“叫什么嫂子?叫殿下!”
老当家斥责,她梗着脖子不忿。
“赵大哥就叫二嫂,我咋不能叫?”
“你还……”
“老当家,叫什么都行,一个称呼而已,不必苛责,就叫嫂子吧。”
她忙着接见知州,连忙抬手吩咐。
“速速传见。”
知州俯身入内,紧张得绊绊磕磕。
进内即跪,叩首不迭。
“公主殿下……”
“可有驸马消息?”
“回禀殿下,有是有……”
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沈长乐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有话直言,休要磨蹭!”
“是!”
知州颔首,欲言又止。
“我们在一家牙行,找到了驸马的消息……不过……”
他偷瞥了一眼沈长乐的脸色,心跳的声音比说话声音还大。
“不过,那家牙行把驸马当做逃奴,已经……已经发卖了……”
“放肆!”
沈长乐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那人顿时俯伏在地,抖个不停。
“牙行敛人奴,竟不查问身份出处?简直岂有此理!”
知州抖若筛糠,却也不能不回话。
“驸马……驸马好像中了,中了毒,目前好像五感出了点问题,暂且,说不了话……眼睛也……”
“什么?”
什么叫五感出了问题?
说不了话,目不能视?
沈长乐只觉下腹一紧一紧地痛。
不由抓紧了椅扶。
“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解救驸马?”
沈长乐起身,知州跟着她脚尖的方向,像陀螺一样,在地上转了个圈。
“殿下莫急,下官已经派人过去了……”
“本宫等不了!”
她顾不上身后的劝阻,兀自出门上马。
把知州都看呆了……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公主,竟然……挺着这么大的肚子,骑马?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让圣上知道了……
莫说官职,他怕是连小命也要丢了!
无暇多思,他赶紧扶着乌纱帽,在手下的搀扶下,笨拙地上了马。
好不容易控好马头,沈长乐已经行出几十米了。
只得夹紧马腹,打马扬鞭,紧跟上去。
依照衙兵引路。
沈长乐很快被带到一户三进宅院门前。
那里已经被县衙的衙兵围得水泄不通。
沈长乐下马,玄雀白雉快速上前搀扶。
知州紧跟其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殿下,殿下等等下官……”
衙兵一听知州对沈长乐的称呼,顿时全都跪了下来,向她问安。
她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是扶着肚子喝问知州:
“江辞安呢?”
县令来见,跪地回话。
“殿下,我们正在与林员外交涉,他女儿……不肯放人。”
“林员外?”
“公主有所不知,林员外的二叔公是先皇身边的内侍总管,故而林员外在沮阳,多受尊崇……”
沈长乐目光愈发凌厉。
“这么厉害的人物?先皇身边的内侍总管,竟比本宫架子还大?”
知县俯身,不敢多说。
沈长乐瞥了身后的墨清峰一眼,大步入内。
那林员外竟还稳稳坐在主位,好言哄着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闺女啊,这奴才又不会说话,又是个瞎子,你非要他做什么啊?”
“他长得好看!我就是想要!”
小姑娘胡搅蛮缠,不住跺脚。
沈长乐才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摆在正厅的硕大金笼……
还有奄奄一息,倚靠在笼子里的……江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