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芷却没理他们探究的目光,抓紧小溪的手。
三人坐公交车到百货大楼下。
陆北宴让他们先回小院,自己去供销社买肉。
苏白芷和小溪回到小院,把书包放下后,就拿画架摆到院子里。
小溪满眼激动,坐在小凳子上,认真听苏白芷讲课。
阳光洒在小院的三角梅上,影子在两人身上晃动。
“想不想试着画看看?”苏白芷讲完基础的构图,目光落在院子的墙角冒头的粉色小花上。
小溪眸光亮亮的,用力点头。
苏白芷拿着颜料起身,走到墙角蹲下。
他立刻跟上,拿着小画笔,跃跃欲试。
“我画轮廓,你负责涂色?”苏白芷脑海里已经构好图。
小溪用力点点头,眸光更亮了。
苏白芷画了一只小猫拿着水壶给小花浇水。
小溪用调色盘调好颜色,认真地给猫上颜色。
耳朵是粉红的,猫的毛是杏色,水壶蓝色……
等他画好一看,眼睛瞪得很大,拿着画笔的手颤抖着。
苏白芷刚才看到踩着的石板有裂缝,提笔画了两只可爱的小老鼠,
一只手拿铲子,一只拿着锤子,好像是它们把那个裂缝砸开一样。
小溪的脚突然抬起,吓了一跳,见是苏白芷画的小老鼠后,咯咯笑出声。
陆北宴提着菜走进院子,就听到两人的笑声。
他唇角也跟着勾起,大步往里走,看到墙角洒水的猫,笑意从眼角溢出。
“陆哥哥,你快看,师父画的小老鼠砸出了一个洞。”小溪兴奋地向他招手。
苏白芷还在添颜料,让画更形象。
“它们力气真大。”陆北宴顺着小溪的话说。
他心里隐隐期待,如果他们有孩子,是不是就如现在一样,
媳妇在画画,孩子在一旁激动地拍手。
突然觉得这个小电灯泡没那么碍眼了。
苏白芷刚起身,叮叮猫突然从布包里钻出来,跑到小老鼠的位置蹲坐着。
小溪拿小板凳坐在旁边,眨着水润的大眼睛,想摸猫的毛,又不敢。
“苏小芷,你从哪拣的小孩,真圆乎,像个球。”叮叮猫主动伸爪子,摸小溪的胖手。
小溪反手就抓住粉嫩的爪子,笑得眼睛又眯成一条线。
苏白芷没理他们,把这两幅画画到小溪的画本上。
她裁剪了透明的纸贴到画册中,让小溪回家可以描绘它们的轮廓。
做完后她就起身走进里屋,看到陆北宴正在切五花肉。
“明天我要跟师父医院看一个病人,得麻烦你在家里带一下小溪,等我回来。”苏白芷径直走到陆北宴旁边,随手拿起围裙,给他系上。
陆北宴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嗯,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苏白芷看他深邃的眸光闪动,说的话意味深长的。
陆北宴默默在心里补充,以后他会跟他们自己孩子等她回家。
她没多想,把画架放进屋后就走到院子跟小溪一起玩。
…
另外一边,
火车站出站口,罗大壮和罗桂玲拎着布包,一起走出来。
罗振军在出站口看到他们,径直走过去:
“爸,妈,你们来省城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要不是我打电话回去,二虎不小心说漏嘴,你们还瞒着我来了又回不成?”
罗大壮看着穿训练服,身姿挺拔的大儿子,眼眶瞬间湿润,拍拍他的肩膀,长叹道:
“小毛病而已,我们就想着检查完趁早治疗,好赶回去,
村里还有一堆活等着,哪能在省城长待?”
罗振军鼻子酸涩,看着父母额间的白发,哽咽了。
他们怕麻烦他,耽误他学业,他都懂。
罗桂玲拍拍儿子的手,笑得眼尾的皱纹堆叠起来:
“你别跟阿芷说,兴师动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到时害她白担心一场。”
她的病是生孩子时落下的,在县城医院检查了,需要做手术。
军区医院做妇科手术的医生到省城医院进修了,她就想着来省城找原来的医生,这样方便,少折腾。
每次做妇科检查,她心里都发怵,找个不熟悉的医生,她宁愿不做这个手术了。
因是妇科病,她也不好跟儿子说。
“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我们去医院附近的招待所住,你一会儿赶紧回学校。”罗大壮拉着罗桂玲大步往外走。
罗振军急忙跟上,具体得了什么病,两人守口如瓶,一直瞒着。
他接到电话赶过来,一头雾水,只能等到招待所再问。
翌日早上,
天刚蒙蒙亮,医院内亮堂堂的。
苏白芷很早就来到医院,在医院门口等傅敬文。
结果她还没等到他,就看到小姨和小姨父往医院里走。
罗振军跟在他们后面,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像是拍出来的影像片子。
“小姨,小姨父!”苏白芷狐疑地快步走过去。
罗桂玲转头看到苏白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