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秋从学校回来,跟阿姨一起去小市场买菜,有人问她,她才知道家属院的谣言。
回到家,她也顾不上给甜甜蒸蛋糕吃,提一袋苹果到陆家串门。
苏白芷正在家里贴瓷片画,最近她几乎都在岛上,没去深城军区医院坐诊。
葛老现在没空坐诊,那批专家术后恢复需要他。
“怎么用碎瓷片?”阮清秋把水果放下,拎起旁边竹椅到她旁边坐。
苏白芷淡笑道:“今天回来得挺早,杨主任不临下班前查房了?”
“我从学校回来的,今天有考试。”阮清秋看了一会儿,没看出形状。
苏白芷点头,大概猜到她这时过来的目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说,不然之前演的戏都白演了。
“外面都传疯了,你不会真打算离婚吧?”阮清秋直接问,现在连小市场卖菜的大婶都知道,她总觉不对劲。
苏白芷语气平和:“离很正常,毕竟谁也不可能陪谁过一辈子。”
她云淡风轻,阮清秋却听得心惊胆颤。
怎么出趟任务回来,两人像变个人,互看不顺眼?
现在陆北宴直接搬去宿舍住,听说好多人找他聊,他什么也没说。
阮清秋:“那孩子呢?”
“当然跟我过,正好深城的房子准备装修得了,
到时我们搬过去,孩子上学也方便。”苏白芷半假半真地道。
阮清秋紧盯着她,看不出一点作假的。
苏白芷把贴好的瓷片画放旁边,又拿起颜料,准备画一幅玄关画。
她已经想好怎么软装深城的房子了,连生态鱼池都设计好。
之所以简单装修,是软装部分全部自己把控。
正好深城有工厂,想做成她需要的家具和磨砂玻璃很容易。
跟其他地方的供给受限不同,深城大部分东西都不需要票据。
“我们住附近,也没听到争吵声,什么事让你动了离婚的念头?”阮清秋狐疑,她仔细回想,大半个月确实没听到。
四胞胎还如常找甜甜一起玩,没受任何影响。
苏白芷:“吵不起来的夫妻才更容易分道扬镳。”
她话音刚落,陆北宴推门进来,正好听到她的话,神色瞬间阴沉。
阮清秋:“……”
看来外面的谣言是真的,两人这关系也太僵了。
大夏天,她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来。
阮清秋找个借口离开,让两人能冷静下来谈谈。
苏白芷继续画图,看了陆北宴一眼就收回视线。
门被锁上,陆北宴大步往她这边走,直接坐在她对面。
“如果,我没认出那个假的苏白芷,你会跟我离婚?”
“会。”
苏白芷毫不犹豫地回道,抬眸看他一眼。
陆北宴:“……”
外面传得越来越真,他怕孩子受影响特意回来一趟,结果有个惊吓等他。
陆北宴只觉得浑身血液像凝固了一般,恨不得把那个假的“苏白芷”拉出来揍一顿。
那个女人竟然还想爬他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认不出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心里都有数,
生理学上肌肤记忆是存在的,还有那些说酒后乱性的,全是故意为之,
如果真把自己媳妇放心里,连在外喝醉这个隐患都不可能存在。”苏白芷慢条斯理地分析。
陆北宴是多敏感的人,一个会对异性过敏的体质,会认不出自己媳妇?
唯一的说法就是,他明知故犯,那她为什么要原谅?
她重活一世是为了体验另外一种生活,不是让自己受委屈的,
苏白芷一直相信,正常的男女都知道结婚应该守什么样的底线,或有怎样的边界,能突破道德底线的,也能突破任何底线。
不管男女,努力让自己经济独立就为不委屈自己。
经济和精神上不依附任何人,才能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陆北宴知道苏白芷说的底线,是约束两人的。
他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谨记不做什么。
阳光透过树缝落在苏白芷的身上,她没因他故意表现出来的阴沉而慌乱,淡淡瞥他一眼,他的心就如被撞了一下。
苏白芷简单勾了几笔,一幅竹子的画呈现出来,节节高升。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苏白芷转移话题问道。
陆北宴看到她拿起一把小铲子,颜料好像水泥质地,就往画布上涂抹,像胡乱涂一样。
“怕孩子们受影响……”他走到苏白芷的旁边,从她的视角看。
苏白芷轻点头,刷刷地往又添了些其他颜料,最后勾勒“日照金山”的场景。
正好一束阳光落在画上,“金山“变得栩栩如生。
这是他们在西北看到的场景,现在缩在画布上。
“这些都要放在深城的新房里?”陆北宴俯身,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不,那两幅放在深城,这幅金山放岛上。”苏白芷转头看他,唇角勾起:
“陆先生,我们好像正在冷战,下巴移开,胡子扎人。”
陆北宴眼睫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