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之翌惊讶之际,却清晰地听见纪清逸口中吐出一个字。
“行。”
闻言,薛云梦原本上扬的嘴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扯了回去,她眼睛瞪得像铜铃,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啥毛病,又追问了一遍:“你…… 你说什么?”
纪清逸神色认真庄重,重复道:“我说,行。”
这一下,薛云梦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脸上那表情,就像吃了苦瓜又被辣椒呛了,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她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一会儿瞅瞅这儿,一会儿瞅瞅那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就差没在原地转圈圈了。
半晌,好不容易,她磕磕巴巴地憋出一句:“我…… 我突然想起来…… 我得去给他们把把脉。”
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了,眨眼就没影了。
只留下纪清逸静静地愣在原地。
“清逸,你刚刚说行?” 沈之翌略带疑惑看向纪清逸。
纪清逸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不理会他,只是默默地继续收拾手中的文房四宝。
待收拾完毕后,他才看向沈之翌,神色平静地说道:“我去查看他们中毒的原因,你在这陪着喜儿,不要操心其他事。”
语气平淡得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沈之翌给整懵了。
纪清逸抬脚正要走,却被沈之翌一把拉住:“清逸,你帮我在这儿守着阿喜一会儿。”
“你这是要去干嘛?”
“我去瞧瞧江瞬。” 沈之翌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向江瞬所在之处。
眨眼间,沈之翌就来到了江瞬面前,看着目前还清醒着的江瞬,忙说道:“你好好休息,过会儿就能解毒。别担忧。”
那话语虽简短,却如同一股暖流,流淌进江瞬的心田。
因为就在刚刚,江渠过来告知他,主子吩咐把药化开分给大家,那一刻,江瞬便知晓,自己在主子心中亦是有着一席之地的。
姑娘这般情况,主子还能来看自己,那一定是很在意自己,江瞬心中感动不已。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沈之翌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都没等江瞬来得及开口回应,沈之翌转身就又走了。
主子这就走了?
江瞬一脸懵,腹痛还没缓过来呢,只能对着空气无语凝噎:“……”
来了,似乎又没来。
这边纪清逸手中给陶久喜擦汗的帕子还没洗完,一回头,就看见沈之翌已经回来了。
“你这就看完了?” 纪清逸满脸惊讶。
“江瞬没有大碍,就是肚子疼了点。我来吧。” 沈之翌边说边伸手拿过纪清逸手中的帕子,洗了两下,便开始继续为陶久喜擦汗。
纪清逸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腹诽:这不知道江瞬的样子看清了没,就回来了。
不多时,热气腾腾药浴被送进屋内。
沈之翌确认水温适宜后,将陶久喜放入药水中浸泡。陶久喜就这样静静地在药水中浸泡了足足两个小时,身上的余毒才渐渐褪去。
与此同时,纪清逸也没闲着,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探查,终于查明了中毒的缘由。
竟是表演 “血雨” 之人所用的材料中暗藏毒素,而陶久喜向来身体娇弱,抵抗力较差,所以中毒后的症状最为严重。
当陶久喜清醒之际,已是凌晨。
沈之翌和衣躺在她的身旁,陶久喜只是发出一丝轻微的动静,沈之翌也瞬间从浅眠中惊醒。
“阿喜,你醒了?!” 沈之翌的声音中满是惊喜。
然而,陶久喜醒来后,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躲避着沈之翌那炽热似火的眼神,慌乱地将头转向另一边,那动作带着几分仓促,几分狼狈。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转过去了?” 沈之翌有些疑惑,他轻轻地从身后抱住陶久喜,试图给予她安抚。
可陶久喜的身体却瞬间僵住,一动不动。
沈之翌察觉到情况有异,赶忙翻身躺到陶久喜的对面。
可陶久喜立刻又要转身躲避。
沈之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正要转过去的身体。
见无法再逃避,陶久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晕倒之前,是不是…… 是不是胡言乱语了?”
沈之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为此而不安。
“你是指你说的上辈子?”
“我这样说的?”陶久喜其实记得,但却不敢承认,眼神中透着一丝心虚,嘴唇微微抿着。
“阿喜,我想知道,想了解你的一切,如果可以,你能不能与我说说。” 沈之翌的目光真挚而诚恳。
陶久喜闻言,抬眸看着沈之翌,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出声。
穿越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她不知道沈之翌能不能接受这样荒诞离奇的故事,心中纠结。
沈之翌见状也不勉强,转而关心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身子有点乏。” 陶久喜轻声回答,声音细若蚊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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