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声音冰冷如霜,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一般,“在下姓周,名明轩。”
乾隆微微侧身,仿若不经意间,将那满含深情与温柔的目光轻轻投向了张晟,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轻声问道:“丫头,你觉得这里如何呢?你是否喜欢这里?若是你对这里心生欢喜,那咱们就把它买下来吧!”
张晟闻声,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周明轩,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轻声说道:“周公子,这酒楼想必是你父子二人倾尽一生心血,精心打理、用心经营的吧?”
周明轩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是呀。”然而,紧接着,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忧虑交织的复杂神情,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云,他缓缓言道:“可是如今这般状况持续下去,恐怕不只是我父子二人有性命之忧,就连在这酒楼里辛勤劳作、默默付出的人,也会因我们而受到牵连。”
话落,只见小二从容不迫地稳步向前迈进一步,他的言辞是那样的真挚赤诚,又是那般的恳切深情,犹如那潺潺流淌的清澈溪流,舒缓而又悠然地汨汨流出,“少东家,您就别再这么说了!想当年,若不是掌柜的善心大发,将小人救下,赐小人一口食物,让小人得以饱腹,小人恐怕早就已经在街头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被饥饿夺去生命,所以,小人我愿意与泰和楼生死相随,不弃不离,与它患难与共,同生共死!”
张晟听闻这些感人至深的话语后,心中刹那间涌起一股浓烈得犹如烈酒般的情谊,于是乎,她又一次启齿问道:“那不知周公子想卖多少银子呢?”
周明轩微微蹙眉,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少顷,他缓缓开口说道:“这泰和楼原本确值五千两银子,只可惜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尽显萧瑟之态,我也不愿向两位过多索取,倘若两位真心想要买下它,两千两银子,我便割爱卖给两位。”
张晟轻轻颔首,以示认同,她的眼眸中刹那间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情,那丝欣喜,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她的眼中灿烂盛开,使得她原本清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生动与明媚。
这时,只见乾隆不慌不忙地从怀里迅速掏出两张面额为千两的银票,动作轻柔却又果断地递到了周明轩的手中,周明轩接过银票,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泰和楼的不舍,也有对这笔交易的释然。
随后,周明轩屏气凝神,敛声静息地开始专注而认真地写下买卖的契约,在书写的过程中,周明轩一丝不苟,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为用心,仿佛是在精心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又好似在郑重地书写着一段全新的历史篇章,那一笔一划间,饱含着他对未来的期许与憧憬,也承载着他对过去的告别与放下。
正当他们顺利完成这笔交易,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只见纳兰逸飞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般气势汹汹地大步闯入,他那双眼眸仿若燃烧着熊熊火焰,怒目圆睁,满脸的凶狠与狰狞,简直是要将周明轩生吞活剥了才肯罢休,“周明轩,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本公子给你一百两银子,要买你这破泰和楼,你竟敢不识抬举,坚决不卖,可转眼你却卖给了别人!你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好欺负,觉得本公子拿你没办法?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你那在顺天府大牢里的父亲活命了?要是你还想他活命,就立刻把这合同给我撕了,重新跟本公子签!不然的话,本公子保证今天晚上你就能听到你父亲畏罪自尽的噩耗!”
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张狂与跋扈,那嚣张的气焰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点燃,让人听了都不禁心生畏惧。
周明轩听闻这些话语,只觉心中仿若被千万把锋利的刀子同时狠狠地刺中,那无尽的愤恨与不平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牙齿几乎要被咬碎,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掌心处渗出丝丝血迹,仿佛要将这股悲愤与无奈通过这血迹宣泄出来。
他内心痛恨着老天的不公,为何自己如此努力拼搏,却始终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他痛恨自己无权无势,在那些权贵面前,自己只能如砧板上的鱼肉般任人宰割,那两千两银子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因自己而失去性命啊!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这充斥着强权与财富的世界里,他就如同那渺小的蝼蚁一般,面对命运的安排,无力挣扎,无法反抗。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乾隆,那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歉意,又饱含着深深的悲愤,他缓缓说道:“公子,对不起,今日这酒楼我可能没有办法卖给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失去性命,我必须要去救他……”话语间,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要夺眶而出,却被他倔强地强忍住,不肯让它们轻易落下,那强忍的泪水,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痛苦与挣扎的写照。
然而,纳兰逸飞却扬起下巴,斜睨着周明轩,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依旧不依不饶地不断嘲讽着,他那狭长的眼眸中满是鄙夷与讥讽,阴阳怪气地说道:“周明轩,你看看你这副德行,真是比你那个冥顽不灵的父亲识时务得多啊!他要是能早点像你这般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