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退后一步避开,道:“玉芝姐姐还说了,要你给她爹做一套衣服,她说,你针线不好,叫你买了布料给我,我有缝纫机,做的快,今天正好赶集,你把布一块买给我吧。”
杨银芝急了,来不及判断周玉说的话,也来不及拒绝,摸了摸裤包,没有带钱,又不能回家拿,只得问烂皮鞋:“你带钱了没有。”
烂皮鞋犹豫了一下,脸面还是盖过一切,从衬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正准备数一下,杨银芝一把夺过,抽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周玉,好言道:“你顺道去买吧,我就不去了。”
周玉毫不愧疚,接过钱塞进裤包里。烂皮鞋道:“妹子,今天你就当没来过。”
周玉看他一脸恳求,再看看杨银芝担心畏惧的眼神,心里一阵舒坦,拉起小丹下了台阶,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姐姐,我们家的事你还是少管一点吧,就像我一样,我也不爱管你家的事。要是你爱管我家的事,那我可就也管管你家了。”
杨银芝急忙道:“不会了,不会管了。”周玉笑笑,道:“我姐夫来了,你快进去躲躲。”
两人如同见了猫的老鼠,急忙往屋子里钻。此时两人还有畏惧之心,还要脸面,现在不拿捏,等以后没脸没皮了,就没机会了拿捏了。周玉浑身毛孔都舒坦,牵着小丹出了村公所,往街上去。
白得的五十块,不花白不花。周玉拿着钱带着小丹去吃了碗晌午,路过卖布的摊子,挑了几种好看花布,准备给小丹做几件衣服。
便宜厚实的布料也也有,可以做罩衣,农村人都喜欢给五岁内的孩子穿在外面,防尘耐脏,白天穿上,晚上脱下,里面的衣服干干净净,大人省时省力,孩子的衣服也耐穿。
周玉挑了几个好看耐脏的花色扯了几尺,回家做成罩衣,五块钱一件应该也好卖的,毕竟会做这个的不多,街上卖的也少。现在奶娃娃遍地都是,需求量大着呢。
付了钱,拿上东西准备走到街尾,搭个便车。街尾多是卖农具,瓦罐,牲口的。
周玉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摊位,里面传来男人愤怒的声音,周玉紧紧牵着小丹,一手吃力的提着布料凑到旁边往里瞧。
呵,这热闹是赶上了,里面的吵架的朱玉芝的瓦罐摊子,朱福安这个怂货真的将朱家章的脏衣服送回来了,衣服洒落一地,看样子是丢过去的,背篓躺着的地方还碎了一只咸菜坛子。
朱福安嘶吼的骂着朱玉芝两口子,什么脏捡着什么来骂,朱玉芝的丈夫王友全气的跳着脚也回骂。朱玉芝又气又慌张,道:“你姑爹,你听我说~~。”
朱福安骂道:“说个屁,就是你这个搅事精,天天管这个管那个的,现在连我家你都算计上了,你还听你说,你说什么?”
王友全急走几步要扑上来,朱玉芝急忙抱住,道:“别吵了,别吵了,我拿回去洗还不行吗。”
朱福安骂道:“你爹的衣服你不洗谁洗,你爹是女儿都死光了吗?”朱玉芝气的浑身发抖,看热闹的有劝架的,有嫌热闹不够大的,偶尔添油加醋两句,反正不要钱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嘛。
“杨波,快来把你外公的衣服捡起来。”朱玉芝嘴唇发白的喊着,杨波从人群里挤出来,去捡地上的衣服。周玉这才看到这个白眼狼继子放着自家的弟妹不带,每个周末跑来给别人带孙子了。
顺着杨波过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吓的哇哇大哭,朱福安见杨波来捡衣服,骂的更起劲了。
爹娘骂完骂儿女,王友全实在气不过,挣开朱玉芝的拉扯,捡起地上摆着的猪油罐就往前扑,要砸朱福安脑袋上,这是认了真,围观的人中有熟人挤上去拦着。
要不说朱福安是窝里横,见王友全来横的来,吓的转身就要跑,奈何围观的人太多,挤不出去,
见王友全被人拉住,觉得没有多大威胁,又开始骂爹骂娘,周玉看得差点笑出声,人太多怕踩到小丹。
周玉带着小丹离远点,人群外,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被挤出来,正是朱玉芝的孙女。
周玉计上心头,拉着小丹走过去道:“瑶瑶,你怎么了。”
叫瑶瑶的小姑娘是见过周玉的,哭着道:“外公他们在吵架,我害怕。”
周玉给她擦擦眼泪道:“别怕,你要是怕的话,我带你去你外祖那里,等你外公外婆吵完了,来你外祖家接你,怎么样。”
瑶瑶点点头,周玉指指不远处卖冰棒的的地方,说:“不哭了,小外婆给你买个冰棒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外祖家。”瑶瑶点点头,破涕为笑,小丹听到吃冰棒,也嚷着道:“妈妈,我也要。”
周玉点点头,道:“都有都有。”说着带着两个孩子往远处去买冰棒,一人一根,付完钱,回头看那吵架的人群还没散开,隐隐被风带来几句骂人的话,还是那么不堪入耳。
周玉问了几个拉客的马车,有马上走的,两毛一人,小孩不算钱。周玉爽快的给了钱,将布料孩子抱上车,车主鞭子一甩,马蹄哒哒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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