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的裴韵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被锤抄袭后,就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原本那点虚假的艳丽被彻底剥落,只剩下一片破败的残枝败叶。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呈现出一种青灰的色调,像是被抽走了生机的木偶。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绝望,往日那点闪烁的狡黠光芒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助。那双眼眸像是失去了焦点,空洞地望着前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隔绝开来,只剩下自己身处的那片黑暗的深渊。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的落叶,随时都会被吹落。她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软绵绵地站在那里,像是两根随时会折断的细枝。她试图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干涩、破碎的声音,那声音微弱得如同濒死之人的喘息。
网上的指指点点和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针,狠狠地刺向她。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接受着审判。那些曾经阿谀奉承她的人现在都离她远远的,她成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污点。她的名声在一瞬间崩塌,曾经看似美好的前程如今被厚重的乌云所遮盖,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看不到尽头的耻辱。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被锤抄袭的消息,那是一种宣判她死刑的声音。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偶尔神经质地抽动一下,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可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那股深深的挫败感和羞耻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人越在这个时候越需要一些精神支柱,她又想起了昔日和自己关系很好的许烟烟。
她拿起电话和许烟烟联系,试图想要从她那里获得一些安慰。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久违的声音,她就像一个濒死之人,看到岸边的绳子紧紧的握在手中。
“烟烟姐,是我,你最近还好吗?”
许烟烟一愣,随即听出那是裴韵的声音。
“裴韵,最近的新闻我都看了,既然你被柠柠起诉了,那就抓紧时间在公众给她道个歉,我了解她的为人,她大概不会难你。”
“道歉,凭什么道歉的那个人是我?”裴韵声音立刻变冷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本来就是她给我下的圈套,只不过我这次不注意被她算计了!”
“裴韵!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你现在为什么不给柠柠道歉,我希望你能勇敢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呵呵,你一口一个柠柠,烟烟姐我算是看透了,你也和其他人一样,现在都站在姜柠那个贱人。那边!”
“裴韵,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朋友,她才不是什么贱人,她真的很好,如果你再这么说,菩萨也难保你…”
“不需要了,都说患难见真情,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二个都远离我。说明我身边就空无一人,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了,你就和你的好闺蜜姜柠好好在一起玩吧!”
“裴韵你别这么固执…”
不等许烟烟的话说完,裴韵就把电话挂了。
她痛苦的闭上双眼,眼泪却像是打开的阀门一样,流了又流。
她此时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他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在姜柠身上。
认为是她的出现才造成自己悲剧人生的开始。
可现在开门她也出不去,一出门儿就会被媒体架着长枪短炮采访,自己的粉丝也跑了一大半,许烟烟也站在她那边,那个高耀祖更是避之不及。
为了能正常生活,他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当众给姜柠道歉。
那天正是裴知意工厂开业剪彩的时间,因为这家工厂带有爱心企业的标志,所以各路媒体以及好,是路人都围观过去。
工厂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这仿佛不是一家工厂的开业,而是上流社会的聚会。
裴韵也来了这里,今天她打扮的格外低调,穿了一身黑,还戴着黑超墨镜,头发长挡住了大半面庞,看不清楚脸。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众人聚集的工厂前面上,这里仿佛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审判场。裴韵被众人围在中间,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里燃烧着不甘与愤恨的火焰。
在众人目光的逼迫下,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扫过周围那些或愤怒、或鄙夷、或好奇的脸,最后定格在姜柠那平静却透着坚定的面容上。她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的肉里。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极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那三个字在空气中飘荡着,充满了不甘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艰难地从她口中吐出。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鼓起一个倔强的弧度,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再看姜柠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让她的自尊心彻底粉碎。
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有几个人不满地嘟囔着:“声音大一点,这么小声算什么道歉!”
裴韵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