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迎着满场或探究或审视的目光走到宴会主桌坐下。
陶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异常和蔼可亲地问她。
“多大啦?”
“在哪学的这些本事?”
“学的时候苦不苦累不累?”
“陶原这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虞锦显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整个人坐得笔直“陶奶奶,您别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说。”
“您刚做完手术,咱们还是多休息,说话消耗精神,会累的。”
“哎呀,”陶老太太眼前一亮“小虞姑娘这都看出来啦?”
“怎么不说是陶原告诉她的?装神弄鬼的这两年见的还少吗?”陶老太太右手第二位男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向椅背上一靠,环抱双臂,毫不客气地打量虞锦。
“妈,现在骗子多着呢,小原这身体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心被人盯上了。”
虞锦笑眯眯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小声说——
“陶三叔,你儿子结婚六年了还没孩子,你不着急吗?”
陶家老三一愣,顿时竖起眉毛,一拍桌子指着陶原骂道!
“小原!过分了啊!这种家事怎么能对这样一个外人说?!”
“你再大声一点我就让所有人都听到你儿子没有生育能力。”虞锦歪了歪头挡住了他的手指,脸上依旧在笑,但是眼神很冷。
“幸好他今天没来啊,不然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因为父亲的错误颜面扫地了。”
“你这女骗子胡说八道什么!”
他早就让儿子去检查过身体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虞锦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他,笑容越来越讽刺。
陶家老三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一个怀疑的种子种下了,正在慢慢生根发芽。
他下意识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落在他人眼里,几乎等于是默认了。
陶原:家里居然还有这种瓜?!
陶老太太狠狠瞪了自己的三儿子一眼,握着虞锦的手拍了拍“小虞姑娘,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公馆楼上的休息室,老太太略带急切地询问:
“原儿这病,到底还能不能救?”
虞锦垂眸,斟酌了一下用词。
“能,就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等那个奸商功德值商店刷出药方丹方或者医书!什么都行啊!
药到病除!手拿把掐!
老太太眼睛亮了!
“那这孩子就拜托你了,”她显然很激动,泛出一点泪光“你要多少钱,只要我们陶家能拿得出……”
“奶奶,这么着急,不怕我是真骗子啊,”虞锦笑道“等治好了他的病,您再给我钱也不迟。”
“那怎么行!”陶奶奶坚持“给了钱才不怕你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需要什么药材说出来奶奶去找,原儿在这里有套房子,给你在他旁边买一套,方便随时查看他的情况……”
她越说越激动,一拍大腿“干脆嫁到我们家来!原儿的财产,以后都是你的!”
虞锦:啊?????
……
“今天多谢你了,”陶原送她出来时也很是疲惫“我看得出,你现在没什么办法治好我,只是哄奶奶开心的。”
“她能开心就很好了。”
虞锦突然问“谁是第一个提出我可能能救你的人?”
“我小姑姑,”陶原朝另一个方向的休息室点了点头“陶冶文化就是她的产业,她开传媒公司的,自然对综艺什么的关注比较多。”
“你们关系很好吗?”
“当然。”陶原露出些许回忆的神色“我亲生母亲体弱,生下我没多久就离世了,这么多年,小姑姑其实就是我妈妈。”
“那你记得提醒她,”虞锦对父母亲人的感觉太过淡泊,不能与他共情,好心嘱咐了一句“小心她身边人,有牢狱之灾,别波及到她身上。”
“身边人,非常近的人。”她绞尽脑汁暗示。
陶原郑重起来“好,我记下了。”
“还有,”虞锦回头看了眼走出的休息室“多陪陪你奶奶吧,虽然做了手术,但效果不太好,估计很快会复发。”
她有点同情陶原了“多问一句,你奶奶似乎很看好你,愿意倾家荡产给你治病,但是其他人也会同意吗?”
陶原俊美却因病痛而显得有些阴郁的脸色更沉了。
“当然不会。”
“你应该看得出,巴不得我去死的人有很多。”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虞锦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多保重吧。”
公馆电梯到达一楼,她刚要离开,脑中叮咚一声。
【警告,介入无关人等命运,窥探天机命数,准备扣除功德值……】
不是哥们儿,你有病吧!
给别人算卦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提醒啊!
而且不是在节目里!天雷劈两下得了!扣我功德值干嘛!
虞锦站住不动了,恨恨咬着牙,无声疯狂骂人。
人家给了那么多钱!算几卦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出资者与被测者并非同一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