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卿问她。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游戏的名字?”
【今天成为第一名了吗?】
虞锦眯起眼睛,轻轻应了一声,没抬头,依旧在看那本日记。
这字迹,好眼熟,在哪里看到过?
耳边管卿继续分析道。
“既然昨天已经做了考试,产生了第一名,那游戏就应该结束了,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
与此同时,宁松山的声音从三楼和四楼衔接的楼梯转角处传来,叫了她们一声。
“快来!”他说“又有人死了。”
……
几具尸体扭曲着,面部狰狞,东倒西歪地摆在一楼楼道口,他们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跟着许幼谣一起离开的那几个人。
“这女孩好狠的心啊……”好奇的围观群众挤上来看了一眼,立刻退回去疯狂呕吐起来。
“都是抱着投诚认大佬的心态去的吧,怎么忍心下这样的毒手,居然全杀了,一个也没留……”
“既然要杀,有什么好留的。”
虞锦没过来看,她站在人群最后,靠着墙,还在翻那本日记。
“她打定主意要靠杀人来获得分数,投诚?考试的时候会因为你们关系好就把分数平均一下吗?”
“在她眼里,你们不是人,都是分,没区别的。”
众人看她的眼神也古怪起来。
你为什么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啊?
等等……她也有两千分!
只有杀人才能拿到千分……
她的分数又是怎么来的?
虞锦当然看得出这些蠢人在想什么。
她懒得理会。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理会过。
许幼谣其实和她很像。
一个心里只有分数,一个心里只有剑。
但她最近变了。
她似乎有些太过于关注身边人了。
游戏内的紧要关头,虞锦居然开始认真回忆起这段时间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她会因为看到管卿杨奕阴阳两隔而努力想办法补救;会因为变成了一次猫咪而对恐惧更加敏感;会看到李哥被拉进游戏时感到愤怒与担忧……
思,恐,怒,忧……
七情中,她竟然已经完整且过度体验了四种……
她的无情道?!还能修吗?!
不能再乱想了!虞锦拍拍脑门,试图回忆自己上辈子是怎么修炼的。
……
然而一个人越想集中注意力,往往越容易偏到其他地方去。就像考试时明明做不出题目脑子里还在唱歌。
虞锦想起了刚进玄门的日子。
她被师父捡回去时还是个半大孩子,是师门里最小的。
第一次见面,师兄师姐们凑过来想带她玩,却被师父严厉警告,不允许任何人和她走得太近。
她不懂为什么,也不想懂,后来她一个人在山上练剑,时长能听到同门凑在一起嘀咕今天谁又被师父罚了,谁的丹没炼好昨晚把炉子炸了,吵的大家都没睡好觉。
师父经常带着她出门,找到的许多好东西也都给了她头一份,师父看她的目光里有欣赏有希冀,也很少把她当徒弟对待,时间一长,虞锦也习惯了不把师父当长辈。
她也是师门里第一个飞升的。
飞升的前一天,大师兄来看她。
“真羡慕你呀,小虞。”他们比了一场剑术,然后坐在院子里,一百多年来第一次面对面坐着认真交谈。
“我是大师兄,师兄师姐们以前还打过赌,猜谁会是门中第一个飞升的,没想到竟然是你,真厉害,剑法我也打不过你。”
“你是术士,师父说过你学的特别好,我们的道不一样。”虞锦认真回答。
“是吗……”大师兄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我们的道不一样,你说得对。”
他站起来,笑了笑。
“好好准备渡劫吧,玄门的第一名。”
第一名?
她宁可不做那个第一名。
虞锦猛地睁开眼,她看向手里的日记本。
这字迹……
是每次过年时,山中院门贴的对联上的笔迹。
属于大师兄的,被挂在玄门墙上的,三绝之术绝的笔迹!
难怪这些人死了还会拿着道具回来,控鬼术,是术法里非常基础但被玄门禁止的东西……
难怪任务已经算完成了,节目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难怪他们出不去……
但这本日记是管卿把鬼大卸八块之后掉出来的,那个鬼为什么会有大师兄的笔迹?
“虞锦?虞锦?”
几个声音在耳边叫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来,眼神中很空,很远,看他们像在看空气。
宁松山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他反复确定,反复告诉自己——
对,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当年爱上的那个虞锦。
“怎么了,叫你半天没反应,我们还以为你的魂被抓走了。”陶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事。”她声音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坚冰。
“老师,放他们走吧,”虞锦对着摄像头举起日记本“我知道你想见我,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