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看着她指点江山的样子简直笑出声来,现实也真是笑出声来了。
“哈哈哈皇额娘,您老人家可真是有趣极了,乌拉那拉氏名声不好听与我有什么相干呢?”
“再说了,妇人干政有什么了不起的,昔日孝庄文皇后不也以后宫妇人身份干政?”
“要不是有这干政的妇人,我看咱们皇上和先帝都不知道要去哪儿放羊呢。”
“您口口声声说什么妇人干政,若是让您来当这干政的妇人,怕不是每天爬都要从塌上爬起来爬到前朝去,怎么好意思来劝我的?”
最后这句倒是让太后有些破防了,是啊,若是自己能当摄政太后,自己爬也要爬到前朝去。
不过这是自己心里想的,面上可不能承认,不然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教训宜修?
“宜修,不可胡言!”
“祖宗规矩妇人不得干政,你听哀家的,找个机会推辞了,不然来日我恐怕你没有机会全身而退。”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老娘非要试一试这种垂帘听政的感觉,活了几世了还是第一次,多稀罕呢?
“皇额娘不必多言,是皇上亲自下旨让我替三阿哥把把关的,旁人又怎么敢忤逆大行皇帝?”
“什么祖宗规矩,还不是谁当了皇帝谁说了算,再往上数几代祖宗们多的是女人当家的,这岂非也是祖宗规矩,怎么后人就不遵守了?”
“可见这些人说什么规矩,都是糊弄人罢了,往后本宫说的就是祖宗规矩。”
听着她嘴里说着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太后气得半死,又狠狠地吐了一口血。
手指颤颤巍巍的抬起,看着她没规没矩的告退指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她……她……”
忤逆,不孝,不敬祖宗!
这等不孝之人,怎配做什么摄政太后?怎么配同孝庄文皇后相提并论?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可以?
凭什么哀家就不行!
太后只觉得自己活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比不过这个不受儿子待见的皇后侄女。
竹息看着睁大眼睛喘不过气只能呵呵呵的太后也有些害怕,自己在这宫里的靠山可就这一个,若是……
那自己岂不是要完蛋了?
“太医,快请太医!”
慈宁宫的兵荒马乱的宜修懒得装了,自己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呢。
太后死了不过是多办一场丧礼罢了,她能死在自己儿子后头也算是长寿了。
一边忙着给宗室朝臣发送迷惑套餐,一边不忘把皇帝藏在暗处的血滴子收为己用。
这信物若是自己不拿到时候被三阿哥拿了那不就白白便宜了三阿哥?
反正是现成的人手不用白不用。
有了这些人手,自己摄政也能更得心应手了,试问都是掌权的,谁的屁股底下还能没有屎?
就看这些人识不识时务了,识相的当然是最好的,不识趣的自然是回老家打鱼去。
三阿哥这会儿也是纠结得不得了,自己就要登基为帝,可皇额娘当真要垂帘听政吗?
她就不能说自己头发长见识短怕误了正事,推辞一番吗?
事实证明当然不会,“苏培盛,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折子?”
听到皇额娘问起折子三阿哥就已经有点绷不住了,“皇额娘看折子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批折子了,不然让你这个蠢才来干?
看着三阿哥一脸凝重的样子宜修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幻想空间了。
“本宫得大行皇帝看重替你把持朝政,自然是要事无巨细的弄清楚这朝堂之事。”
“若是本宫偷懒懈怠了这些差事,来日去了地下也不好同大行皇帝交代呢。”
三阿哥当了皇帝还是没什么长进,不懂得收敛,搞得宜修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太好了。
小样儿,就这点儿城府还跟那些老狐狸斗?不得被人家生吞活剥了才怪!
“怎么?皇帝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哀家看你一脸难色,莫不是有什么事儿拿不定主意的?”
“尽管说来,哀家定替你拿个主意。”
这下好了,话一出口对面的小屁孩儿脸色简直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欺人太甚!
太后,你欺人太甚了!
宜修看着他的脸色觉得这小子果然是个没救的。
算了,也不用多久就得让位的傀儡,还管他高不高兴干什么?
“罢了,你如今年岁见长想来有些事是不好意思同皇额娘说了,那就你自己拿主意吧,你也得学会拿自己的主意了。”
皇帝被气走了,宜修忍不住扯着绿豆儿哈哈大笑。
绿豆儿扑哧扑哧扇着翅膀嘎嘎笑,“你看他刚才那样儿,我说实话这种人能当皇帝也是托了主人你的福了。”
“这不比咱们相遇的那个世界老皇帝还要离谱得多?人家至少还能装乖装做礼贤下士求生存呢。”
绿豆儿没当过皇帝,不过去的地方多了见都见得多了,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的。
这个三阿哥当皇帝委实是自家主人造大孽了,不然这皇位哪有他什么事儿呢?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