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水喝了几口,试探着与老人攀谈起来。
原来,这里的人都是被抓过来的,其中大部分都是些穷苦人,没钱吃饭看病那种。
日前,城中开了一家医馆,馆主人很好,免费给他们看病。
然而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他们去那看病,免费拿药,结果进了那家医馆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些人被关在此处的作用不得而知,只知道每天都有被带出去的以及被带进来的,如此循环反复。
但像春华伤得这么重的还是第一次。
“那些人被带走后还回来过吗?”春华问道。
老人叹了口气,“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见过。”
春华沉默,想到淮肃曾招募人上山的事情,这手法与那相比竟是十分雷同。
看来,药人的事情应当还没完。
正当他想再询问一些什么,却听‘哐当’一声,房门在外被人踹开。
众人犹如惊弓鸟般噤声不语,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春华模糊看到,有几个人正往自己这边走来。
很快,他便被人拉着手臂架了起来。
伤口在此时崩裂,疼得他几欲昏厥。
但他并没吭声,一直垂着头,做出一副快咽气的模样。
对他来说,不管这帮人想干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逃生的机会便更大一些。
那帮人很快将他带出门。
春华这才发现,自己貌似是在一座山里。
四周都是丛林,异常冷清,偶有鸟鸣。
不多时,有人前来接应。
接应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皱眉问对面的人,“怎么搞成这样?”
“这小子不听话,废了我们好些弟兄才勉强制住。”
抓着春华的人小心往来人身后看了看,“怎么样?大公子可说了些什么?”
那人用帕子掩了掩口鼻,“这是你能询问的事?”
抓着春华的人立刻赔笑,“这不是好奇么!”
“ 若想好好活着,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该好奇的别好奇。”那人说完,直接让人接过春华带走了。
春华被带到了一座宅院。
而那位所谓的大公子,貌似就是派手下前来抓自己的人。
只是他会是谁,自己跟他又有何冤仇?
大公子?
春华沉吟着,忽而想到了秋云寨。
朝清河被秋云寨的人称为二爷,之后余宁跟上官濂猜想这其中定然还藏着其他人。
难不成,就是这位大公子?
可这些事他并没有很多时间考虑,因为不久之后,那所谓的‘大公子’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只不过他视线还没恢复,只知道面前站着个人,却看不清长相。
“他眼睛怎么了?”那人在春华面前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偏头问手下人。
手下人便将接人时候听说的事情讲了出来。
那大公子没说什么,只轻轻摆了摆手,叫人退下了。
春华此时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耷隆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
那大公子围着看了看,接着突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春华是么?或者说,我该叫你上官景焕?”
声音中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春华无力偏开头,躲过他的手指,“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让上官濂查上官宏邈的事情吗?现在还装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这么迫切想要认祖归宗?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立足于上官家。”
春华无意识地蹙了蹙眉,突然明白过来这场祸事的根源,但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按道理来讲,这本该是个秘密,上官濂不可能跟别人讲,那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对认祖归宗这件事这么排斥。
“上官大哥...你把他....”
男人打断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那人在房中慢悠悠地渡了几步,“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跟上官濂搞到一起去的?他竟肯为你担这风险?”
“你想知道?”春华说:“想知道的话,便附耳过来。”
男人却并不上当,“你很能打,骨头也硬,想框我,没那么容易。”
他冷笑一声,“遇到我,算你倒霉。”
“你想我死,不如让我死得明白一点儿。”春华轻咳几声,咽下口中血沫,“你究竟是谁?”
那人冷眼瞧他,却并没开口。
春华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能猜测道:“你也是上官世家的人,对吗?”
“我不只是上官家的人,你给我听好了。”那人说:“我叫上官流云,我才是上官宏邈的亲子,而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被上官家遗弃多年的替代品而已。”
男人阴冷一笑,问道:“所以现在,你肯就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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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再次被带了下去。
外面的阳光明明那么暖,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儿。
那最后的话更是如同诛心般,让他如坠冰窟。
那一瞬间,脑海中疯狂涌出许多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