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失去意识,突然晕了过去,脚下的飞剑失去控制径直向着地面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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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谢清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寒冰石床上,而且他的手脚均被铁链锁住,整个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清玄尝试着运用灵力挣脱,可是发现自己的周身大穴均被人封住了,用不了一点灵力。
他将铁链弄得哗哗直响,似乎是这动静终于惊动了绑‘架他的人。
谢清玄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转头望去,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徒弟谢沧海。
谢沧海身上还穿着越水宗的弟子服,错不了。
可小徒弟身上的威压强得让谢清玄心惊胆战,这种熟悉而又恐怖的气息让他恍然隔世……
看着谢沧海额间光洁一片,原本那颗鲜红如鸽子血的朱砂痣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副面容除了略微稚嫩,每一处眉眼、轮廓都与闻人乐一模一样。
谢清玄有些难以置信,小声迟疑着问道:“是你吗?师尊。”
谢清玄看人的眼神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面前容颜俊美无俦的人轻轻叹息一声,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他用手指轻轻理了理谢清玄微乱的发丝。男人的指尖冰凉,微微擦过谢清玄的肌肤,让人又麻又痒,谢清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
“乖,睡一觉吧。一切都会过去的。”闻人乐目露慈悲地望着谢清玄,这是他从小宠爱到大,一直娇宠了八百年的小徒弟啊。
闻人乐手一挥,谢清玄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谢清玄第二次醒来,是被生生痛醒的。
闻人乐寒气逼人的灵力正从眉心处缓缓渗透他的灵台,如一把利刃一般插入他的识海。
谢清玄痛极了,身体不住地想要蜷缩起来,可是他的四肢都被沉重冰冷的铁链死死锁住,虽然不断挣扎着,但只能将铁链弄得叮叮直响,根本无法反抗闻人乐冰冷无情的灵力。
谢清玄感受着冰灵力如一把尖刀般无情地刺进识海,在脆弱的识海里左刺又刺,好像是在翻找着什么。
这比刮骨还要恐怖的痛把谢清玄彻底逼疯了,让他忍不住狼狈地对罪魁祸首闻人乐哭叫道:“好痛!师尊,你在做什么,我的头好痛,真的好痛。”
“停下,求求你停下啊。”
从来都是如玉如琢,鲜花着锦般金贵的人,今日却痛苦地面容扭曲、狼狈不堪。
闻人乐自顾自地说着:“清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我对柏桓很严厉,却从不对你重言一句吗?”
“很多人都说我偏爱你,甚至溺爱你。”
闻人乐轻笑着摇摇头,“旁人终究是旁人,他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你应该已经见过界木了吧。界木上通九天下接黄泉,是修真界灵气之源。”
“你可知,若是界木枯竭,会发生什么后果?”
“一旦界木枯竭,所有的灵修都会退化成凡人。凡人一生几十个春秋,弹指一挥间,而灵修却有着漫长的寿命,灵力可移山填海。你能明白吗?没有谁能接受从一个神,退化成一个如蝼蚁草芥的普通人。”
“我不能,别人也不能。”
闻人乐忍不住将自己一直以来戴着的面具撕开,对谢清玄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这是虚伪、自私、狠毒的一面,也许今天之后,谢清玄对他的孺慕之情会湮灭得一干二净。
但是闻人乐再也不想伪装下去了。他就要让谢清玄在今天接受这样面目可憎的他。
他的身上贴着许多标签,正道魁首、越水宗开山祖师、北斗剑尊、寒州仙……但这些其实都不是真正的他。
闻人乐将一切都摊开给谢清玄:“作为修真界唯一一个渡劫期半步飞仙的灵修,我是第一个知道界木快要枯竭的人。我试了很多办法去挽救界木,但是都没用,直到……我遇见了你。”
“清玄,从未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明白你是一个充满神际孩子,是你给了整个修真界希望。”闻人乐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起来,谢清玄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这么怕过他的师尊。
“清玄,你的灵根是不同的。别人的灵根是吸纳灵气到丹府,然后凝练贮藏,才得以进阶。可是你不一样,你的灵根居然能产生源源不断的灵气,灵气充斥着七经八脉,然后再灌满丹府,你不必费心吸纳周围稀薄的灵气,甚至不必打坐凝神,就能得到足够进阶的灵气。”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事情时,我以为你是界木某一部分的化形,结果观察好久,才确定你确实只是个天赋异禀的人族。”
“后来,我将你的灵根剖开取出,填入了界木之中。本来我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可是界木却好像找回了自己那颗失落的心脏一般,重新焕发生机。”
“界木,又活了……”见到界木重新焕发生机的那天,闻人乐真的很高兴。
“我以为将你的灵根取出,你会就此变成一个凡人,所以我便将幼小懵懂的你带回了越水宗,命人好生照料。我取了你的灵根来填界木,始终愧对于你,所以便想许你一世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