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无法转生,不愿十万仙山槁黄,不愿千里湖海枯竭……但柏桓还是表示谢清玄是如此地大公无私,挽狂澜之即倒,扶大厦之将倾,拯救了整个修真界。
之后,柏桓将谢清玄的半块灵根封入了界木,万丈深渊下的界木突然像逢了一场甘霖一样疯长,直入地底,下接黄泉。
许多正在打坐的修士发现自己周围的灵气突然浓郁了些,各大宗门的掌门、长老也发现自家本来已经快要枯竭的地底灵脉突然灵气暴涨……整个修真界焕然一新。
虽然谢清玄早已脱离了越水宗,但柏桓依旧向整个修真界承认谢清玄依旧是越水宗长老,长茗峰峰主。
甚至数百年之后的修真界大事记中,修真百晓阁还专门记载了这次修真界发生的大变故,执笔的阁主对谢清玄本人大肆赞美,以至于从前以废柴出名的谢清玄陆陆续续有了一大批忠实的崇拜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谢清玄剖去一半灵根之后,陷入了沉睡。柏桓自作主张,强行将他带回了越水宗将养,结果发现不知怎得谢清玄一睡不醒,灵医妙手都看过了,表示谢清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不知为何陷入沉睡,久久醒不过来。
柏桓无奈,只好将谢清玄安置在长茗峰,又在长茗峰外布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自己也时不时地去长茗峰看望谢清玄。
*
三千小世界中的一方世界。
天阙,最坚硬的岩石形成的天门,高耸入云的它完美隔绝了上界与下界,是这片修真大陆的最西边,也是这片大陆的最高点。
成功越过天阙的修士,便可飞升入上界,成为不老不死的神。
于是所有人都对天阙有着狂热向往,但古往今来,能过天阙者却寥寥无几。
此时,一行人顶着风雪,来到了天阙脚下,他们很年轻,望着这扇直入层云的天门,眼神里全是震撼与惊叹。
“东来者们,回去吧。天阙的禁制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能破得了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披斗笠的钓鱼老翁,老翁将沉浸在冰湖里的鱼钩拉上来,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东来者?难道说的是他们?嗯……他们确实是从大陆的东面来的。跋涉上百万里。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不试试,怎么知道破不了天阙禁制?”一身雪青色广袖道袍的青年突然出声,他抱着剑,立在人群最后面,看似泯然众人,但通身气派又俨然是这队人里的领头人。
青年从人群后方走到了最前方,施施然对着钓鱼老翁行了个晚辈礼,“前辈,晚辈一行人来自日月仙盟,今日背着众位师长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什么飞升得道,而且要亲眼见识见识这天地第一门,修行而已。”
年轻,很年轻。俊美,的确俊美。这是老翁对青年的第一评价。
老翁看了眼青年,冷哼一声:“你们这些自诩天之骄子的小娃娃,始终是不明白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既然你们非要挑战天阙禁制,老翁也不拦着。去吧,让我看看日月仙盟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日月仙盟的名头,即便是在这人迹罕至的最西边也是响当当的,林净霜作为日月仙盟的首席大弟子,在年轻一辈弟子当中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拥护,他对着身后的师弟师妹们点点头,年轻的修士们早已摩拳擦掌,兴奋不已,立刻大展身手,使出自己的独门绝技。
有人乘飞剑而上,直冲天阙,有人御宝、有人用空间法术、有人布阵法……都为了越过这高耸的天阙。
乘着飞剑的小师弟站在飞剑上,他低头望望,发现自己的师兄、师姐们都被自己远远落在身后,不禁得意起来。今日若是一举越过天阙,那他岂不是成了神仙?看他家老头还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不。
明明看着天阙就在眼前,但是小师弟咬牙用灵力催动脚下的飞剑,却发现他始终距离天阙有一小段距离,就是这一小段的距离,却好像距着十万八千里一样,他不禁额头直冒虚汗。
突然,九天之上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这名初生牛犊的小师弟飞得最高,离天阙最近,于是直面这恐怖的威压。天门禁制发动,小师弟好像被一块巨石迎头击中顿时被伤得七窍流血,再也维持不住脚下的飞剑,倒栽葱似的向万米高空下坠落,他下方正在努力飞跃天阙的师兄师姐们也纷纷被天阙禁制打下云端……
日月仙盟的一行人纷纷从天上掉落,唯有领头人林净霜仍承受着天阙的禁制压力,稳住了脚下的飞剑。
他见势头不好,立刻不再向上飞跃天阙,转而去营救那些师弟师妹们,只见他脚下的飞剑如流星一般,电光石火间已经救了五六个人。
林净霜目光寻寻觅觅,神情有些焦躁,他并未看到左月棠。
左月棠是林净霜的未婚妻,从小定下的婚约,家中父母都觉得他们两个般配极了,而这次来天阙,也正是左月棠提议的。林净霜对左月棠谈不上爱得死去活来,但他始终对女子负有一种责任,怎么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呢?
林净霜催动飞剑极速向着下面飞去,边飞边放出神识寻找左月棠的身影,终于,在狂暴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