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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阿弥陀佛, 千万别是来找他的!

这五个, 个个可都是老大难!

为首的顾影朝, 倒是一表人才。

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这位被顾家拘着禁考, 就怕一顺儿考出去,顾家找不到人看祖坟,咳咳, 找不到掌舵人。

中间混着的三个, 纯纯花天酒地公子哥儿。

顾悄, 不消说, 才上二十天学,就敢来县考送头。

原疏, 三爷的绝世好狗腿,三爷玩乐他陪着,三爷念书他陪着, 三爷考试他也陪着。

小吏甚至想问,三陪到底能拿多少银钱,要他这么尽心尽力,不离不弃。

黄炜秋,且不说学问如何, 谁不知道他金陵人士?

跑到徽州府考童生试,招呼都不给知县打一下, 这般冒籍真的不是在藐视休宁公堂?

最离谱的,还数最后一位。

朱庭樟, 他一个童生到底跑来凑什么热闹?!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小吏土拨鼠直立状,瞪着原疏手里的结状,如临大敌。

“这……几位确定没有走错班房?”

原疏将结状往小吏怀里一塞,“您可说笑了,结状您还能不认识?”

小吏大板牙一咧,心道我还真想装不识。

他烫手山芋一般将文书推了回去,低声道,“恕小的老眼昏聩,您几位的主我可真做不了,还须得请师爷掌眼。”

朱庭樟没了耐心,“那你还不快去叫师爷?”

知道朱庭樟马上要来衙门走马上任,土拨鼠对他有几分畏惧,“可……可师爷们今日都在考棚布置,一时不得空……”

推到明日,可就过了报名时限。

“咳。”朱庭樟四下张望,见无闲人,立马掏出一大锭银子,“你看,我等几人虽然特殊些,但身家清白,也没有哪条哪例说不许考,您行个方便?日后咱们都是同僚不是?”

小吏义正言辞的手,立马欲拒还迎起来。

黄五这时,又乐呵呵掏出一枚黄的。

“您看,我黄家行商多年,虽附籍休宁,却一直没怎么与县衙六房走动,这都生分了,日后还要请各位多多关心则个。”

小吏登时肃然起敬。

他嘴里念着失敬,手下毫不含糊将黄的白的揣进怀内,又将五人结状、亲供往等人高的废纸堆里一塞,滥竽充数。

尔后,他一本正经给几人填准考证,又在一旁的座位便览上将四人勾在一处。

“今日礼房收保结四份,出浮票四张。”假模假样吆喝完,他望着朱庭樟,睁着眼睛瞎扯,“哎哟,朱相公你真是好前辈,还亲自送后生报考。”

咳,收了黄白物,小吏竟自行放水,将朱庭樟这麻烦摘了出去。

小猪极其上道,握着小吏的手大呼“哪里哪里”,生怕旁人听不到他是来送考的。

顾劳斯委实没见过这等世面,直到出了县衙,都没缓过神。

好半天,他才扯着黄五袖子长叹,“你这姓,甚是好用。”

自打朱庭樟掏钱,顾影朝的脸就黑成了焦炭。

见顾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们怎可如此行事?!抗尘容而走俗状,读书人的气节何在?!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

小猪嘟囔一句,“你就是脑筋太死。气节在骨子里,又不在荷包里。”

反正话已出口,朱庭樟反倒不避讳了,“还是你甘心一辈子困在顾氏,枯井里望长天?如果不甘心,今后你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

“远的不说,县考过了,你还得去府试院试,届时行路、住宿和各处打点,哪处不要银钱?如你这般恃才傲物,难道能用文章买路?”

顾影朝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还真没考虑过,若偷偷赴考,钱从何来。

少年虽然老成,但毕竟是少年。

他一贯沉静的眉眼闪过一丝局促,白玉面庞上浮起羞怒的薄红。

到底是原身心上人,顾劳斯于心不忍替他解围,“咱们先过好这第一关,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顾影朝却并不承这情。

他避过顾悄,抿了抿唇,严肃与朱庭樟道,“有才,若是科考路上,我不得爷爷扶持,那我就是一辈子不考,也不会做任何折节之事。你不要忘了今日试题,修身在正其心,这等旁门左道,日后你也莫要再走。”

他与朱庭樟,是表兄弟关系。饶是如此,话也重了些。

这般不留情面的劝辞,几乎要令五人天团就地拆伙。

黄五却突然轻笑出声。

实在是,朱有才这字太欢乐了些,十分好用来插科打诨。

于是,他拱了拱手,煞有介事与朱庭樟见礼,“庭生樟木,户有良才,咳,有才贤弟,初闻贵字,真是失礼失礼。”

“都说了不许叫我朱有才!”小猪一张风纪脸先是拉成鞋拔子,尔后涨成猪肝色,他愤愤指着黄五,你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有才,你全家都有才!”

“承蒙美言,我黄家一家确实小有薄财。”

“我简直要被这一个个气死!”朱庭樟饱受奚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