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1 / 2)

了一眼,竟然看到顾憬和徐闻,也在取中之列。

顾憬一直坐在内舍中排,倒也说得过去,徐闻吊车尾的位次,竟也能混进来?

他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多想,第二场开始应答。

这场纯粹是为了响应大历尊礼的号召,默写没什么难度,顾悄这把也没墨迹,早早就交了卷。

第二轮,四十人的阅卷团,改八十的作业,简直小题大做。

几乎是前脚送阅,后脚呈出,卷子上但凡有朱批,就是直接落榜。

这么滴,又干下去二十余人。

原本默个写也不算什么难事,可这庄严肃穆的氛围叫人无端紧张。

一紧张,顾悄摊手手,那就不及格咯。

也算上原疏一个。

冷飕飕需要穿袄子的天气,他竟生生汗湿好几张帕子。

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反观黄五,顾悄点点头,不愧是得了谢大人脸皮真传的人。

胖鸭梨心态稳得一批,全程顾悄都没见他喘一下。不过细想也是,方白鹿他爹平日里看到黄五,也还要客气客气,一个小小方灼芝,他不怕不是理所应当?

最叫顾悄诧异的,还是顾影朝。

端庄少年到哪都有一种出尘的超脱感,一人一天地,好似旁人都不过是陪衬。

就算第一场失利,他脸上也没什么多余表情。

老牌学霸没得圈圈这件事,好像只有顾劳斯一个人很是在意。

多少有点自作多情了呢。

清完第二轮淘汰选手,终于迎来最后一关。

第一场提前交卷并被方灼芝取中的学子卷,外加后台批量筛选出的圈圈卷,一同呈到方灼芝面前。

县令扫了眼幸存者,见到顾悄岿然不动混迹其中,抻胡子的手一抖。

实在是,红衣厉鬼这个初印象,叫老大人印象过分深刻。

总觉得有点不吉利,但是碍于顾准情面,又不好说。

第三场诗作是现考。

方灼芝清了清嗓子,先说了一通褒扬学子小有所成的场面话,随后话锋一转,“吾观尔等皆才俊,又一心向学,是休宁之大幸,但经史子集须蟠胸,诗词歌赋亦不能废,是以最后一场,便以杜子美‘年少今开万卷余’为题考考你们诗作。”

顾悄一听这题,不由捂脸,他又又又押中了。

方县长的心思,实在有点好猜。

当然,猜得这么便宜,顾悄还得感谢便宜学生汪铭。

得亏他平白跑休宁一趟,才叫顾悄闭着眼睛就摸到了一县的时事大热搜。

府台看重休宁文教,那么县考这等大事,诗题必然绕不开这些。

兴文教,不外乎长者教,幼者学。对着一群初试菜鸡,县长大人自然不敢指望他们在“教”能有什么见地,那可不就剩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能考考了吗?

是以,顾悄给小伙伴们押的考题里,关键字就四个,礼、乐、学、思。

科场诗里,又分两类,皇帝出题的,叫应制诗,考官出题的,叫试帖诗。

二者都以赋得某某句命名,没什么太大差别,通常五七言都有,有些限韵,有些不限韵。

方灼芝唯一人性化的地方,就是他充分考虑到考渣水平,只要做五言四韵一首,还不限韵,好赖没叫休宁这群小可怜死得太惨。

顾劳斯不擅长风花雪月,可这种说理诗,正撞上他枪口。

舔墨润笔,挥斥方遒,顾劳斯洋洋洒洒四十字,搞定。

直把各路监考看得傻眼。

方灼芝阅诗,十分简单粗暴,评价虽然只有“去”、“留”、“妙”三等,但“去”这一档,骂人的花活儿可多。

“庸才!去!”考生一对上号,讷讷不敢言。

“狗屁不通,去!”考生二领号,缩头缩脑。

“琵琶结果,箫管开花,大字识不全也来考童生?去去去!”

考生三大气不敢喘,垂头耷肩奋力装作不是我……

原疏简直吓得汗如雨下,不过盏茶又湿了三张帕子。

不只是他,大多数考生都是第一次亲见县长发飙,不由两股战战,生怕他阅卷阅上头,一个判签扔下来,给考渣拖出去直接就地正法。

当然,其中也有少许叫他点头称妙的,顾云斐算一个,顾影朝算一个。

知县展卷悦,下一个“去”骂得都温柔些。每每这时,其他考生有如劫后余生,恨不得把这些化煞瑰宝供起来。

直到某张卷子,方灼芝吹胡子瞪眼半天,没给个准话。

老县长盯着那答卷老半天,心道他看走眼了。

老阁臣下的蛋,怎么可能孵出来山鸡?

那小诗写得十分老道蕴藉。

感尔今年少,开蒙万卷余。诗歌虽小技,风骨在经书。

池墨本无秽,树苍质不虚。清风不负我,朗月伴金舆。

饶是方灼芝自负诗才,读来也觉叹服。

他在休宁呆得太久,久到已然忘记,当年盛京科场,是那般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他也曾是个鲜衣怒马少年郎,叫嚣着不负韶华不负己。

可惜,他还没狂完,屠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