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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了,放在前世,顾悄决计不会这样逗弄学长。

这种近乎撒娇的举动,做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难?

县考这摊子事,顾悄一路看来,心中已然有数,只是缺点关键证据。

现在,谢大人都好心将证据奉上,他要还不英雄救美,简直枉为叔公!

在顾云斐、顾影朝质疑的目光里,他起身向汪铭陪礼,满脸的大义凛然。

“大人折煞我,不过授过一二节课,哪里算得上夫子。今日顾家给休宁添了麻烦,为大人分忧,悄义不容辞。”

“还请大人将二人答卷同小抄与我过目。”

汪铭喜得他接盘,大手一挥,命人将证供悉数奉上。

果不其然,徐闻夹带的微缩版字迹,同卷面,并不是一人手迹。

顾悄凝视片刻,刻意诱导道,“若今日纠不出真相,该如何?要教本场成绩作废,学子们滞留公堂几日几夜,直到水落石出?那又该如何同知府大人交代?”

汪铭与方灼芝面面相觑。

而唯一咬钩的,竟是县学教谕。

那面相普通、谨小慎微的小官连忙附议。

“小公子问得极是。下官也认为,还是先将县考这头等大事圆出一二交代过去,再纠涉案学子,比较妥当。真金不怕火炼,这事最好、最有效的验证办法,就是请汪教授出题重考,届时是不是有真本事,一测便知,凡成绩出入悬殊的,一并以舞弊论处,如此可向知府交代!”

“重考?”方灼芝激动了,“胡闹!重考就是坐实泄题罪名,若只考这五十余人,场外千余学子闹起来,责任谁担?若要千人一并重考,这人力物力损耗,乃至休宁名声谁担?”

“下官惶恐……思虑不全,请大人息怒。”

教谕赶忙赔罪,他垂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吴教谕似乎很期待重考。”顾悄却摸着下巴笑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知道,只要重考,有那么几个人,必定经不住第二轮。”

“就像教谕知道,录中的卷子只要摊出,以查任处境,必定会揭出雷同卷。也辛苦你,见缝插针布置得如此周密,才引得众人从案首来历不正,质疑起整个顾氏都有问题。”

吴教谕露出一点惊怒,“公子何出此言!”

“再装就没有意思了哦。”

顾悄凉凉道,“这场舞弊案,哪有什么泄题,都是你一人自导自演而已。第一场考前,那箱子里只有一题,对也不对?”

“胡……胡说,知县写了二十题,亲自放进去,也是亲自抽取,有没有大人怎会不知?”

“呵,”顾悄冷笑,“那若是二十张纸条,全被你换成内容相同的一张呢?!”

说着,他将手中捏着的一把碎纸团扔在教谕跟前,“这是你未来得及销毁的证据!”

方灼芝似是难以置信。

他蹲下身捡起纸团摊开,张张都是“出门如见大宾”,字迹也与他一模一样。

“能模仿知县笔迹,必是亲近的文官。”顾悄好心,替他将事情理了一遍。

“这诗题箱,一直是你保管,知县写过题后,你趁机换掉条子,令考题必中这一条,后来知县令人验箱,你又替了回去。徐闻的小抄,是你给的,我要是没猜错,前二十名里,应当还有一人,也拿到这张条子。”

人群里传出一阵唏嘘,显然不信这天方夜谭。

顾悄微微一笑,“不信,一搜便知。”

“不用搜了。”却是顾憬上前,从牙口缝里掏出一枚相类的芦苇管子。

“不错,我也有一份。”他盯着顾悄,“堂弟能猜出这么多,真让人意外。”

堂弟?

向来只有顾悄压别人辈分,这还是头一次被别人压长幼。

怪不习惯的。

抻开另一份小抄,果然内容相同,字迹一致。

那密密麻麻的小字蚁头大小,毫不夸张地说,一粒米能轻松盖住六七个。

“我在顾家,向来是被欺辱的命。”顾憬淡淡道,“考前几日,听闻有门路提前知晓考题,一时想差,动了歪心思。”

“结果,与其说卖题,不如说是卖答卷。”顾憬双瞳幽深,在夜色里更是幽魅,“卖题人正是吴教谕,他不肯给题,只出一份答卷,且心思极大,还妄想将一份答卷,卖与两人。”

“可当我得知,另一个买家是徐闻时,就更心动了。”

他望向被堵了嘴的徐闻,阴森地笑了,“他定下二十名开外的名次,剩下的前二十,价格贵上一倍不说,还须得知县亲批,风险也大上一倍,我还是毫不犹豫买下。”

“一度,我是想拉他同归于尽的。”顾憬声音平静,慢慢俯首跪地,以额贴地,“可考题一发,我还是怕死,故而并未取出小抄。这次县考,全凭学生所学作答,还请诸位大人念在我悬崖勒马,从轻发落。”

被皂吏严加控制的徐闻,有口不能言,几乎绝眦。

“所以大侄儿,你还不从实交代?”到此,逼出顾云斐实话也就不难了。

双璧之一灰头土脸,落败公鸡般,招了最后那点羞于启齿的真相。

“我同你对赌要争高下,可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