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虽然你这人是有些讨厌,但才华还是有几分的。你舅舅说得也不错,你若是赶今年场闱,那就是鲜得掐得出水的少年进士,可若是逞那一口气,在休宁蹉跎三年,可就泯然众人矣了。”
“小三元考不考,最后不还是得大.三.元说得算?”见他神色松动,顾悄再接再厉,“英雄莫问出处,你若有这才学,当像尔祖尔父一样,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心,为盛世开太平,而不是纠结这点小事,报国当趁早啊少年。”
哎,他可真是个合格的心灵导师,见不得小年轻走弯路。
顾云斐显然听进去了。
可他沉默半晌,突然撩起眼皮反问,“就你会骗人,若是真如你所言,你们家怎么都不去顶荫生?你怎么也还在这苦苦考府试?”
顾悄嘿嘿一笑,提刀一个猛扎,“那是因为我们家顺风顺水,也没人构陷耽误我考试的功夫啊……”
顾云斐:自取其辱,大意了……
灵堂烛火幽黄,替孱弱少年镀上一层暖光。
顾云斐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县试失利,于他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因为这场波折,才叫他认识了这样一位亦敌亦友的……知己。
“你说得有理,案首之约咱们没比成,那么我在江南贡院等你好了。”
顾云斐眉目间恢复了几丝神采,“亏我难过许久,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与你一较高下了。”
顾劳斯闻言,讶异地挑眉。
感情这货伤心难过许多天,愁的不是蒙冤落榜,而是跟他赶不上同一趟?
咳,真是何德何能,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