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我一直暗中帮神宗翦除愍王党羽,后来愍王身死,又转为肃清遗党。”
说到这里,谢昭顿了顿,轻轻扳动拇指上的田黄。
那是他掩饰焦虑和紧张时才有的小动作。
顾劳斯心疼极了。
他披着被子凑过去,兜头将他的学长一起套进暖被里。
“说坏事的时候,要偷偷的。”顾劳斯眨了眨眼,“你继续,我替你瞒着。”
暗色里,谢昭也放松一些,他将下颌抵在顾悄单薄的肩头,又舍不得下力气真的压到他,索性放纵一回,将人抱进怀中,汲取着剖白的勇气。
“顾氏一直在神宗的诛杀令里。
你爹顾准,在他要除掉的遗党里,排在第一位。
可苏青青尚有利用价值,在他犹疑不定之际,太子毒发。他无暇料理这些,便放任各方势力不断试探休宁。顾三身边的暗桩,我都知道,他每一次历险,我也都提前掌握了线报,但我一次也没有救过他。
林焕是我安排的。
我要他做的,从不是救命,而是吊住这身体,直到你来的那一天。”
“顾悄,没有你,我连血都是冷的。”
谢昭收紧双臂,孤注一掷地将隐藏最深的本性撕开,“修了两辈子佛,我却生不出悲悯心。”
“我就是这样一个照不到光的人。
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温柔善良、阳春白雪的好学长。”
“我也……早就不想演了。”
车厢里一片冷寂。
怀中人久久失声。
暖被下的黑暗,为谢昭竖起最后一层无形的盔甲。
他有些失望,甚至开始病态地期待顾悄的厌恶和推拒,那样他就可以结束这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