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公。
“灾年乡亲们不容易,方某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当。”
话题看似从黄洗白,可方白鹿黏腻的态度……
怪膈应人的。
“方公子实在过谦!”顾劳斯翻了翻腹中公考金句,煞有介事道,“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低级趣味几个字,叫方公子小跟班们眼皮集体跳了跳。
陆鲲瞅瞅玉奴,再瞄瞄对照组,表示他十分不理解。
放着乖顺柔弱的小美人不要,干嘛非得自虐去点那一万响的大炮仗?
小美人才被赎身不久。
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发现赎他的人对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他一脸落寞,十分畏缩。
茫然站在舱室边缘,既不敢擅自坐下,也不敢同几人靠得太近。
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江上浪大,船行不久就摇晃起来。
他们几人坐着都稳不住身形,玉奴干站着,更显狼狈。
船身颠簸带来的巨大惯力,让他好几次跌进船客怀里。
乡人心善,看他年纪小,并不拿有色眼镜看他,反倒一屁股坐上船板,热情将位置让给他。
玉奴小心翼翼坐了,却也只敢挨着半张凳子。
因为他才坐下,沈宽就推开隔壁的查平,挨了过来。
这群人里头,查平与他一样,都是被踩在泥里的。
沈宽资历老,又惯会服侍方白鹿,已从小狗腿混到了说得上话的中层。
这人年纪最长,心思最多。
看他眼神,也最为毛骨悚然。
他最怕的,就是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