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明孝太子来,自然会带着豪华治水团一道来。
至于为什么明孝强装不识,顾劳斯摸摸下巴,大概是想先当一个无能的吉祥物,钓钓牛鬼蛇神吧?
最令人起疑的,便是凿堤泄洪这事本身。
古人治水,极少有这样极端的案例。
不治先溃,看似合理,背后尽是不合理。
而且,溃,也不是先溃安庆府。
再上头荆州、洞庭,尚有一扛之力,怎么安池就得先破了呢?
小顾雷达滴滴滴发出警报,总觉得……明孝在下一局大棋。
“一来就叫琰之看笑话了。”
宁云闻讯,含笑亲自迎出来。
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瞧着不像是向好,反倒是病气更重了。
也不知是治水操劳的,还是治泰王操心的。
顾劳斯最受不得太子热情,赶忙撩衣摆要跟着大部队跪。
腿还没弯,就被宁云身旁的明孝卫指挥使一个巧劲,按了回去。
宁云眉眼弯弯拉住他,“你我投缘,我拿琰之当弟弟看,就不用讲这些虚礼了。”
当弟弟看?
那干脆自信点,把看字去掉吧。
想想此行目的,顾劳斯摸到竿子立马不客气顺着爬了。
“你把我当弟弟,我也视你为兄长,既如此,不如你我直接拜个把子吧。”
这话一出,宁云愣了愣。
寺里寺外,明察的、暗访的,亮相的、潜伏的,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被这无耻的提议镇住了。
唯有榉树临风,挲挲作响。
时不时惊掉下来一两个绿果果。
场面静止三秒后,顾劳斯冷漠脸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