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泄水,他们当然要有点表示。
收益最大的湖广、江西,高低要替咱们分担一些粮税。
下游苏湖亦然。
至于各处能分担多少,就要看二位府官讨饭,哦不,要钱的本事硬不硬了。”
方徵言面无表情:不用撤回,我都听到了。
小孙讪讪一笑,这官做的,越来越像乞丐者联盟。
“二是向巨商大贾借。
安池商贸不兴,但隔壁兴哇!没事要多和各位老板联系,构建亲清官商关系,不影响咱招商引资嘛。”
这秋风打得明目张胆。
场上唯一一位大商,胡十三哭笑不得。
“最后一个,便是向民借。
户部三十二年才做的人口普查,直隶一千万余户,就一户借个一两,众筹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好似这么一二三下来,钱都变得好借了。
孙知府心思活络,立马发问,“既是借,那当以什么名义借?又当从哪里匀钱偿还?”
这梯子递得小顾十分中意。
他向着小孙和蔼一笑,“这里,我想大家介绍一下,国债和地方债。”
国债,简单来说,就是以国家名义举债。
以国家信用为担保,向社会筹集资金,历来有“金边债券”之称,是我等穷苦大众最喜欢的投资方式惹TAT。
地方债,顾名思义,就是以地方政府名义举债。
“说得通俗些,就是以朝廷或者各州府名义借钱,打个官方欠条。
双方约定好还款期限、相应利息或其他等价抵债方式,各自履行借还约定。
而咱们这边,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比如:可以鼓励金主爸爸,不要本息,按比例兑换成免徭券、免赋券、免税券等等……
商人的钱就更好赚啦,随便给他们发个朝廷认证“龙头商人”牌匾、“驰名商人”牌匾、“信誉商人”牌匾……”
胡十三:当着我的面,说我好骗,你礼貌吗……
顾劳斯洋洋洒洒说完设想,场中再次鸦雀无声。
实在是,无耻之徒见多了,无耻地这么冠冕堂皇的,生平仅见。
“这……这如何使得?”还是耿直的林部长,良心尚存,有一点隐痛。
孙知府与方知府,已经开始琢磨如何推行了。
当然,论胆大还是得是明孝太子。
他一拍板子定调,“便如你所说,以孤之名,先在直隶试发1000万两的赈灾国债。”
顾劳斯鼓掌:小boss果然大气!
这样他就好继续推销他的Plan B了。
场中唯一没有上头的,大约只有苏训了。
听到一千万两这个数字,他两眼一黑,“殿下,你与州府不同,这巨款如何偿还?”
宁云笑笑,“前阵子才免了两姓皇商,不如就用这两个位子抵债?”
苏训:……这倒不是不可以。
顾劳斯岂能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他赶忙献殷勤。
“两个皇商位子,大抵是可以的,可这一锤子买卖,做完就没了后续,我们要的是可持续发展!我倒还有一个法子,不知兄长可愿一听?”
宁云从善如流,“琰之请说。”
顾劳斯便顶着诸位大人或怒或惊的眼刀,将公益彩票的设想和盘托出。
与张庆初谈时,这设想还是雏形,一路他与谢昭磋商数次,依照大宁实际修改完善,已经接近于完美。
他初步选定的公益支持项目,就是人才培养、农田水利和良种研发。
所对症候,无不是大宁当下最要紧的粮食危机。
只是不论他如何矫饰,以赌养政的本质,多少还是有些骇人听闻。
更何况,闱彩还是以科举大业做博戏,从中牟利。
饶是胆大如宁云,在这匪夷所思的想法前,也罕见地犹豫了。
“兄长如果不放心,不如在南直做个试点。”
顾劳斯知他顾忌,小让一步,“正好乡试在即,不如太子请命监试,亲自操持,也不怕节外生枝,再有变故。”
当然,他另有私心。
若是太子监试,乡试他们这树敌无数、破漏百出的考试团,大抵是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金牌保护伞,无论如何要哄到手!
“你可知,这事弄不好,便是祸乱秋闱的重罪。”
宁云蹙眉,苍白的脸色有一丝忧色,“真要做,你须小心再小心,不得有一点差错,更不容一点私心。”
“琰之晓得。”
顾劳斯郑重点头,“兄长放心,我知道轻重。”
宁云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而与几位大臣商议决口区与乡民转移安置事宜。
牛老道悄摸摸凑了过来,拐了拐顾悄。
“顾家小子,你这肩头两火,找的什么仙师续的,火焰蓝中带紫,已有天火之相……”
顾劳斯黑线。
“不瞒大师,仙师没有,只一个原家小子,在凤凰山上的关庙胡乱烧了柱香。”
“小子,你驴我?!”牛老道怒了,他的专业权威不容挑战。
“你可知道,你这火来自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