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放榜。
不止南直隶,还兼江西、湖广。
听完董事长一通超现实主义设想,黄五虎躯一震。
这得亏亏亏夺少???
他忍了半晌,“顾琰之,你是仙童转世吗?”
顾劳斯害羞一笑,“就知道你要夸我人美心善。”
黄五色变,您还真是听不出来好赖话!
“我说的是散财童子!”
顾劳斯:……
“是金子总会花光。”
他拍了拍黄五,“少年仔,开看点啦,做生意嘛,哪有不亏钱的。”
“吃亏,是福啊。”
黄五咬牙切齿,“那我祝你福如东海。”
顾悄故作惊恐状:“那倒也不必。”
眼见着青年弱不禁风,俊脸黢黑,一副要厥过去的模样。
顾劳斯“唉”了一声,深沉道,“这波亏,是为了后面赚,啧,你还年轻,不懂。”
这下不止黄五,连与会一众老管事都没眼看了。
一位老人家斟酌着劝道,“东家,挑些考生资助一下倒也没什么,权当日行一善,为咱们这些水上买卖积德,但也不必……不必如此强词夺理。”
有人领头把话挑白,其他人便也不装哑巴,纷纷点头应和。
顺便给黄五投去无数束同情的目光,一百瓦那种。
新东家虽不靠谱,但他聘的这个总管事,是真有几把刷子。
生意场上,一讲眼光,二讲手腕,姓黄的样样不缺。
真要说比胡十三少点什么,大概就是胆魄。
怎么就被个毛还长齐的娃娃压得死死呢?
可惜黄五不会读心,要是他会,定然要跳起来反驳:
你们不懂,这是来自小舅子的血脉压制!
顾劳斯也不会读心,但从管事们的眼里,他看到了不服。
这怎么可以?!他手底下可不许有不听话的兵!
顾班导分分钟开始谢氏教学秘籍实践第二弹。
“在座诸位,吃过的盐可比我吃过的米还多,怎么这事竟想不明白?”
不管理直不直,气壮不壮,气势上首先要拿捏住。
一个反问,叫老管事们面面相觑。
压住场子后不急着入正题。
第二步,先抛问题掌握主动权,磋一磋对方锐气。
顾劳斯一拍桌子,“我且问你们,做生意,最要紧的是什么?”
“自然是手段。行商做买卖,对外要同敌手竞争,对内要管人管财,这里头学问精深着,可不是你这样的娃娃能懂的。”
第一位管事捻须侃侃,姿态端得老高。
“不,应是眼光。买卖有百样,什么挣钱,什么亏本,全凭掌事的眼光。这本事可不是天生的,不做个几十年学徒,哪里学得来?”
第二位微胖圆滑,话不尖锐,但也很是自负骄傲。
“我觉得还得是和气。”
“我觉得是信用。”
……
底下七七八八,各有高见,谁也不服谁。
总而言之,就是一屋子秋后的老丝瓜——满肚子全是心眼子。
很好,第三步挑起争端,瓦解敌人内部,达成√。
正当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顾劳斯慢条斯理摇了摇头。
“啧——所以说,你们活到老,也只能当个管事。”
这一声可不得了,一得罪,得罪一屋。
老管事们老脸紧皱、羞愤欲死,“不知东家有何高见,我等洗耳恭听。”
顾悄轻轻一笑,下面进入第四步,全面火力压制。
“咱们念书人都知道一句话,叫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做生意一门也是如此。
手段、眼界也好,信誉、和气也罢,都是劳力者所需。
那么,什么是劳心者所需?我以为,是——人脉。”
众老管事:???
“荒谬,光靠识得几个人,就能做大生意?”
顾劳斯点点头,“对,光靠识得几个人,就能做大生意。
主要还得看,你识的是什么人。打个比方,如果你与皇帝相熟……”
老管事们跳起来,“与皇帝相熟,便是皇商,躺着也能把钱赚!”
顾劳斯一摊手,“对呀,你看,你们这不也认了。”
老管事顿觉东家阴险,大搞语言陷阱,坚决不服。
“这怎么能算?谁有那个本事,与皇帝相熟?”
顾劳斯谆谆善诱,“所以我们退一步,若是你能与户部尚书相熟……”
老管事们:……请问这有什么区别?
“户部尚书并不好攀交,所以,若是换成户部主事呢?”
这套娃套得老管事们老眼昏发。
唯有黄五,总算听出了门道。
他替顾悄说了下去,“若户部主事也不好攀交,那便从新科户部观政进士攀交起。”
顾劳斯赞赏地点头,“还是我的总裁机智,一点就通。
徽州毕竟偏远,又如何攀得上户部观政进士?所以,不如从乡试举子就开始卖人情。”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考生意味着什么?”他指了指头顶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