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年闱彩兴盛,考生中第与否,不止事关自身,更牵系多人身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朱大人担心,某些人不来明的,来暗的。
若是黎明之后,热门榜上的解元人选突然失踪了那么一两个……
届时上头秋后算账,怕是谁也跑不了。
不得行不得行,他得连夜去敲兵部尚书的门,再借一支虎贲卫。
也得亏朱大人未雨绸缪,黎明时分,考生一出门就被街上三步一岗、十步一卫的阵势,深深打动了。
这该死的安全感!
日后若是中举,可不得为了大宁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而真打算起早摸黑动手的黑赌坊们,出门即傻眼。
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又专抄后街背巷走,训练有素的府兵与虎贲卫一抓一个准。
“什么人,鬼鬼祟祟,干什么去?”
带头大哥吭哧吭哧憋红了脸,还是狗腿灵活,“官爷,咱们……咱们才从鸨子那里出来,想趁……趁着婆娘没醒,偷偷回去。”
府卫将人往一旁掼去,“从哪个裙子底下钻出来的,再给爷钻回去。今日戒严,天明前除考生外一律不许行走!”
“得令,小的得令!”
赌坊老大并狗腿贴着墙根站得笔直,一溜排小白杨似的。
卫兵“哼”了一声,自往别处巡逻去了。
待人走远,几人贼眉鼠脸就地紧急会商。
“老大,怎么办?还绑方家那小子嘛?”
老大咋了咂嘴,“咱们离那小子住处,还须穿半个城,你看像是能过去的样子吗?”
“那换顾家那几个?他们住得近,就在隔壁朱雀大街。”
老大一个脑瓜崩下去,打得小弟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