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讲的所有话落到对方耳朵里全是嗡嗡嗡扰人烦的蚊子,想个滑稽的小丑。
指向乔洛的手指突然被锋利的东西划过,棕发男人爆发出一阵惨叫,猛地收回手,再打开看时,发现指着两人的那根已经断裂,切口平整。
盘腿坐在地上的林白像是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倚着乔洛,歪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棕发男人后退半步,撑住自己站不稳的身子。嘴唇颤抖,半晌才憋出下一句,“好啊,你以为你现在待的是什么地方!”
他猛地转身,中指直指:“拆了这里!”
“不可以!”一直顺从地被扯来扯去的琳娜猛得抬起头,她扑过去抓住男人的手,“这是我家的房子!”
棕发男人不耐烦地甩开女人,“怕什么,反正你这房子早就撑不了多久了。”
琳娜惨白着一张脸,沉默不语。男人见其失魂落魄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才缓下语气:“我不是早就说了,会给你一座新的房子。”
“今晚你就先住我那儿,怎么样?”
说着,他伸手拢上女人的侧腰,琳娜僵了僵,终是没有拒绝,跟着男人走了。
剩下几个人,他们既不敢违背男人的命令又不敢招惹屋内的林白,在房屋的边缘随手刮蹭了几个,就跌跌撞撞抛开。
只留下房间中央的林白抱怨道:“真无聊。”
他低下头,蹭进味道最浓郁的地方。
乔洛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久。梦里,他迷糊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往脖颈上蹭,好几次险些擦到腺体。
是狗吗?
身上的燥热和禁锢感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乔洛皱起眉头,正想把狗推开,忽然听到一声闷哼。
等他睁开眼,就见一张林白的大脸,一双黑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乔洛下意识后退,却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拢抱在怀里。
他开口喊人:“林白。”
他身上没了味道,林白放开的很干脆。
乔洛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正式的发情期越来越近,热潮预警也开始变得频繁且剧烈了起来。而昨天,他又被林白救了一次。
他低头道谢,“谢谢”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见林白满脸委屈,乔洛转而询问:“……你怎么了?”
林白没有回答,只坐在地上眼巴巴仰头望着他。
乔洛犹豫着猜测:“……被欺负了?”
虽然他没有特地过问,但昏迷前看到林白轻松杀死人所展露的水平,完全不像是会被这里的人欺负的样子。
正思索着,突然从头顶上掉下一块沙土。乔洛猝不及防被砸中了肩膀,沙块撞碎,变成沙砾落到地面上。
“怎么回事?”
乔洛抬头看去,发现从头顶的沙块起,整个圆顶都开始簌簌往下掉沙。房间开始摇晃起来,要塌了。
在最后的关头,两人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土包群落中,一座小圆包顷刻间塌陷,碎成一地沙粉泥块和荒漠融为一体。在一片黄褐色中,露出几块灰白色和红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屋外,不知何时围了一圈人,他们手上拿着铁锹形状的工具,一双双眼睛看向从房间内跑出来的两人。
而在一众瘦弱的人中央,为首面对着两人的则是琳娜,她身边站着三个和她如出一辙的孕妇,凸起的肚子大小、月份不一。
来者不善,目的不明。
乔洛缓缓扫了一眼,扬起嘴角温和道:“大家这是……这个时间点,不去吃饭吗?”
金发少年长身玉立,丝毫看不出半点昏迷前的狼狈,虚弱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人迈前一步。他们安安静静将他围成一圈,沉默地注视着他,枯槁瘦弱的模样像一群不详的丧尸。
就在这时,赵长鸣从远处跑了过来。他完全不清楚状况,喊着乔洛的名字欢快道:“我房子今天就能盖好了!”
正要再说什么,他一扭头看到地上房屋的残骸,“卧槽,怎么塌了!”
话音刚落,他终于发现气氛不对,环顾一周,困惑道:“你们在做什么?”
乔洛无视一圈的人,对赵长鸣平静开口:“我要离开了。”
赵长鸣转回头愣住:“离开?”
“不!不行!”琳娜突然急道。
乔洛淡淡道:“我们之间的账单已经清算完了。你收留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不打算还了!”女人的声音尖锐的像随时会被割断的弦。
琳娜总是从乔洛身上感到一股怪异,这让她直觉的不敢靠近,如今她慌不择路地抓住妄图以此作为要挟。
金发青年丝毫不被影响,声音平稳地叙述着客观事实:“已经还了哦。救下你的儿子,付出的不是我,所以不能算是我的偿还。但是昨天,你和你的丈夫意图作恶,而我没有杀死你的丈夫,这难道不算是偿还吗。”
琳娜的话被堵在喉间。
身后的林白听到乔洛的回答,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