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疯了。
恐惧变成了愤怒。被欺骗的愤怒,被当成畜肉的愤怒,以及生为人类的愤怒。愤怒烧断了理智,燃成向外毁灭的大火。
工厂的门被人悄然打开,后面的大队伍立即涌入。
巨大的机器被暴力砸烂,新的鲜血覆盖了旧的鲜血,人们一把抓过唯一活着的人质,双眼赤红质问:
“还有吗!这样的地方还有吗!”
队伍从一角卷席到另一个角落。却发现,下一个工厂早先他们一步就已经被清空了。
人们一角踹开过去从来不敢踏足的地方,光辉靓丽的大会堂足有百个他们的屋子那么大。
不等他们继续疯狂地杀戮,房间里本就有的鲜血唤回了他们的理智。
漂亮的琉璃灯高高挂在房顶闪着荧光,红色的鲜血凝固在透明外盏上。鲜血似乎是从地面上溅起,喷了上去。同样的还有地面。
灰蓝色的毛毯暗沉了一大块。
而顺着血迹看去,宽大的精修办公桌后,黑皮大衣上,端坐着一位金发少年。他慵懒地支着半边脸,随意地翘起左腿,莹莹的蓝眼睛转动着朝大门看来。
在他的身后,平静地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不声不响,却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你是……”反应快的人们迅速将两人和传言对上。
乔洛放支起的手,“你们终于来了。”
就在这时,给他们开门带路,一直沉默地缩在角落的地中海男人踉跄着步伐走出人群,众目睽睽下“咚”得一声给主座的少年跪下。
伊曼佝偻着背,深深地低下头,从看到少年的那一刻起就不断地颤抖。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