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一张磁铁打的床。
果励成睁眼时,手机时间显示已经是周日上午十点半,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
熟悉的酒店,熟悉的白墙,以及熟悉的……贵妃榻。
房里只他一个,可榻上怎么有个人形?
果励成口干舌燥,起身喝水。
下一秒,房门吧嗒开了,一个身影挪到果励成对面,吓得他差点没把矿泉水瓶摔了:“安……安总?”
他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此刻再看贵妃榻上的印子,脸上可堪精彩纷呈。
“好看吗?”安木西张开双臂。
“?”果励成定了定神,见安木西不知从哪儿搞了套西装穿在身上。
全套六扣布雷泽,布料垂坠,领口袖口都有暗纹,高档货。
“您今天……”西装帅哥,哦不,西装美人在前,果励成擦着嘴角的水渍,“相亲?还是见家长?”
怪不得昨天电话里说有约呢。
或许是错觉,他听到安木西“嗯”了一声,又或许没有。
红酒后劲儿不小,果励成任冰凉的矿泉水划过口腔:“您还要忙的话,那我们这次的陪玩……”
昨晚九点早就过了,此刻没有甲方,没有订单,什么都没有,无债一身轻。
“陪玩是结束了,”安木西站在镜前,牙齿叼下手腕上的纯黑发圈,“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需求没提。”
世上怎会有如此胡搅蛮缠的甲方?果励成:“婉拒了哈。”
安木西给自己扎了个低马尾,盖住脖上的伤疤:“我的最后一个需求是——陪玩订单延长至今天中午十二点。”
果励成一口矿泉水喷了出去:“陪玩订单昨晚就结束了,需求无效。”
还中午十二点,当自己灰姑娘,水晶鞋不到点不能脱?
安木西装好袖扣,又去夹领带夹:“你再仔细看看协议,协议中可没有规定时限,所以这三个需求终生有效。”
安木西的领带夹是纯金色,闪着富贵逼人的光泽。
“真是……”他被那抹金色闪了眼。
真是黄金矿工也挖不出这样的神金。
果励成咬牙,打眼又看到安木西手腕上的青紫痕迹。他无奈地摇头,拿出手机点开录音界面:“说好了是最后一个需求,你不准改。”
安木西的笑容融冰消雪:“十二点后,我一定放你走。”
果励成不情不愿跟安木西退了房,来到地库。
“上车吧,”安木西拉开一辆保时捷的车门,“带你去吃好吃的。”
美人配香车,画面赏心悦目。
果励成是真的饿了,此言正中下怀。一时间,他又被保时捷攫住了眼球:“您不是开领导克星,啊不,开领导,啊不不不,开领克?”
“那是在云讯,”安木西忍住笑上车,又拍了拍副驾,“今天呢,我们之间没有工作,只有陪玩。”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果励成气冲冲坐进去。
保时捷驶出城中香酒店。
西湖附近路窄车多还总限流,路面堵成了九转大肠。开到解放路彻底走不动了,安木西索性拐到一旁小巷中靠边熄火,冲果励成wink:“等我一会儿。”
看着逐渐跑远的西装美人,果励成总觉得安木西今天有点莫名其妙。
很快安木西回来了。
“垫一垫,”他撂给果励成一个纸包,“早上没吃饭吧?”
果励成勉强做好表情管理,可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安木西眉眼一弯:“是不是因为只顾着偷看我,所以才没吃饭?我这么好看?”
“……”暗戳戳的小心思就这么被挑破了,果励成张口结舌。
哪壶都不开,就别提了。
纸包散发着麦香和肉香的气味,糖油混合物对腹中空空的某人来说极其致命。果励成打开,见是两个九月生活的榨菜鲜肉月饼。
“行家啊。”解放路上小店很多,他惊叹于安木西的慧眼,“这家肉月饼是杭州一绝,尤其榨菜鲜肉味,我当初在北京上学,经常馋这一口,会特意从网上找代购。”
不止手上的两块,安木西买了整整一大袋放在后座上。
“一个人吃这么多?”话毕,果励成忽而冒出疑惑的念头,“我很奇怪——安总您明明那么了解杭州,对西湖路线门儿清,知道在哪里买肉月饼——”
“为什么还要找我陪玩?”
美人不答话,只专心开车,墨镜一戴谁也不爱。
两块月饼下肚,果励成来了精神,看着窗外坠落在绿道上的银杏树叶,思绪也跟着活跃起来。
他发现事情走向逐渐不对劲——安木西虽然没有设导航,但他的路线,果励成再熟悉不过。
通往自家小区!
“停车,”果励成大喊,“这不是去餐厅的车!”
保时捷一个急停,安木西提上肉月饼下车,熟门熟路地往小区里去。
果家是以前的中学教职工宿舍,老小区经适房,大门口一棵银杏老树受到震动,扑簌簌落下几片金黄小扇,古意盎然。
果励成不明白眼前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家的位置。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