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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缟衣宛转迎风,素雅高洁芳香满园。

花树下,一人负手而立,似在看著梨花,又似透过梨花,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是任逍遥。

昊天门一夜之间消失於江湖,初时人们担心、揣测,但随著时间的推移,一年多过去,这种不安渐渐消失。有些人开始乐观的相信,凌烈是猛然间顿悟,改邪归正了。可任逍遥却知道,凌烈的转变都只为一人。

任逍遥又回到了降龙堡,这里毕竟是他的根。

重建後的降龙堡,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平和。南来北往的武林豪杰,只要途经降龙堡,都要来拜望一番。一慕任逍遥的人品风度,二爱这里的平静闲适。

闲暇无事,任逍遥喜欢来花园里徘徊,尤其爱这一片梨花林,往往一站就到黄昏。

一名青衣女子轻轻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人来了。”

任逍遥回过头,见池塘边小桥头,一个商人打扮的矮胖中年男子正向这边探头探脑。

“这位兄台,见任某不知何事?”

这应该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他能有什麽事?若只是筹盘缠的话,柳青衣就可以解决了。

那矮胖男子好奇的打量了任逍遥几眼,他四处走生意,也略略听说过降龙堡的名头,却怎麽也想不到名声赫赫的降龙堡主竟是这麽个斯文俊秀的人物。

他咳了一声:“在下宋金仁,有人托我把这个带给任堡主。”说著,拿出一支玉箫来。

任逍遥心里突的一跳,这支玉箫很眼熟,他记得自己以前也曾送给一个人这样的一支,後来那人走的匆忙,玉箫就被留在这堡中了。

“什麽人要你把玉箫送来的?”

宋金仁挠挠头:“他不肯说,只说任堡主见到了这箫,就明白他是谁了。”

难道真的是他?任逍遥心头狂震,却不动声色地道:“那人相貌如何?”

“相貌……”

宋金仁回忆起来──

宋金仁是个皮货商人,常年走南贩北,奔波在外。

这一日,走到北关城郊的林子里,他被一夥盗贼围住。为首的贼头十分了得,几下子就将他放倒在地。正当贼人们拿了银子准备杀人灭口时,一辆马车不期而至。

赶车的是个蓝衫男子,副座上还坐著个玄裳人,见他们横在路间,便把车停了下来。

“怎麽回事?”车厢里有人问道。

“有人打劫。”玄裳人懒懒地道。

“是吗?”一个紫衣少年从车里钻了出来,满脸兴奋,“好久没看见打劫的了。”

敢情他当是看戏。那贼头顿时恼了:“兔儿爷,你以为这是扮家家酒麽?快闪开,不然连你们一起劫!”

这声“兔儿爷”可惹恼了少年。秀眉一紧,下一刻,可怜的贼头已经飞到树上去挂著。

剩下的贼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些人是什麽来路。眼见他们的头儿倒挂在树上,既不喊叫也不挣扎,他们不知他已被点了穴道,只看著邪门。

突然之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呀!”一群贼人回过神来,四散奔逃。

“就怎麽走了,也太没意气了吧?”

宋金仁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时间惨叫连连,众贼人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这麽快的身手,这还是人麽?宋金仁张大了嘴,半晌合拢不来。

紫衣少年狠狠瞪著出手的玄裳人:“谁让你插手的,我还没玩够呢!”

玄裳人冲他扮了个鬼脸,不理不睬。

“玄光,你没伤他们性命吧。”一个听起来极其舒服的声音传了出来。蓝衫男子连忙把车帘挑开一些,好让里面的人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宋金仁好奇的向车厢里望去,隐约可见两人的身影,靠外手的,穿著一身素白衣裳。

“我只是破了他们的气海,让他们不能再为恶。”玄裳人收起嬉皮笑脸,恭谨地答道。

车厢里又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那就好,咱们赶路吧。”声音很低沈,却仿佛有种震慑人的力量。

“且慢。”那白衣人向前欠了欠身,向宋金仁招招手:“这位兄台,请借一步说话。”

他的半边脸依然藏在车幔的阴影下,看不清晰,可宋金仁却有一种感觉:这身白衣穿在这人的身上实在是合适极了,除了他,世上再没人配穿白衣。

“看兄台的样子,可是要去安阳?”

“没、没错。”惊魂未定,宋金仁兀自打著结巴。

“那麽可否请兄台帮一个忙?”

“只要我能办到的……”

车厢里另一人哼了一声:“你一定能办到,拿著。”宋金仁直觉眼前一花,手中突然多了一支玉萧。

隐约听到车里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为什麽不直接把东西交给他?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不想跟他见个面?”

“我到底辜负了他,说什麽都没有用。”

“无伤,你……有没有後悔?”

“傻瓜!”

下面的可就不好给外人听了,那蓝衫人咳了一声,拉下车帘,向著宋金仁道:“把东西送到降龙堡,交给任堡主,千万不要忘了。”

紫衣少年眼珠一转,突然跳上副座,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