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朋友结拜成兄弟,或者挑染头发叼烟卷装大哥,大学之后组织班会晚会联欢会,找认识的所有长辈拉赞助。说到有趣的地方,连白既明也忍俊不禁。很难想象现在这个成熟稳重的廖维信,还能有那么乌龙的时候。
当然,也有鼓起勇气跑遍无数地方,也推销不出一件产品,也有判断失误投资失败,辛辛苦苦几年的努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不过廖维信都是一带而过,甚至当笑话讲给白既明听。
无论他说什么,白既明从来不接口,不出声。也有几天晚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平稳而悠长,一点一点渗进心里。
然后是廖维信深沉的诚挚的声音:“既明,我爱你。”
奥运会测试赛终于全部结束,所有人长出了口气,高呼万岁。至于明年奥运会正式开始,至少还有一年呢,累不累的到时候再说吧。
学校给参与测试赛的老师和工作人员一个星期大假,略作调整。杜子成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告诉白既明不许有约,要和他去爬山看枫叶。白既明皱眉:“要玩也是你和程向雨才对,我去干什么?做电灯泡啊?”
杜子成笑嘻嘻:“谁让我家向雨喜欢你呢,不怕你亮。乖乖在家里等我电话,估计再过两天吧。”白既明无所谓地一耸肩,将手机扔到床上,披着外套出去逛超市。
他要买的东西很少,不过是厕纸牙膏牙刷洗发水香皂等必需品,一个三层楼的大型超市,逛了不过二十分钟就宣告结束,付钱回家。
走到街口,忽然看到前面几个转进暗巷的少年,身上的校服眼熟得很。白既明提着袋子走了过去,果然,那是他所在体育学校的学生校服。十来个高大魁梧的学生正围着一个少年打群架,白既明暗自叹口气,上前喊一声:“你们干什么!”
一个高个儿正被围攻那位迎面打了一拳,火冒三丈,偏偏有人过来管闲事,扭头骂一句:“X你妈管你什么事,滚……”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已然看出是白既明。吓得一激灵,忙上前拉开自己同伙:“别打了别打了,老师,老师。”
那十来个人尽皆停住,看向白既明,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当中被围攻那位,慢慢走到光亮处,冲地上吐了口血水,抬起下颌,露出桀骜不驯的脸,居然是骆一麟。
白既明先不说话,冷冷的眼光扫向那群比他个头还高的小伙子,嗤笑一声:“真不错,学会打群架了。”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一个学生,那学生忙接过去拎着。白既明踱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学生身前,问了句:“你刚才骂我什么?”
那学生脸跨了下来:“老师,我不知道是你,我……”
“是别人就该骂?”白既明抬手就煽了他一耳光,那学生低下头,一句不敢多说。
“你们真行。”白既明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生气的意思,“这么多人打一个,哪个队的?”
“散……散打的。”
“散打?”白既明冷笑,“那你们是准备全国比赛十来个打一个,还是参加世界杯十来个打一个?丢脸都丢到学校外面来了,真是有种。滚回去,自己到教练那里认错。”
“别,白老师,别告诉教练行不?咱们下次不敢了。”学生们神色惶恐,开始讨饶。
“两个选择。”白既明不为所动,“一是你们自己和教练说,该打该罚自己领;二是我和你们教练说,怎么打怎么罚我说了算,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今天算是完了,向白既明鞠个躬,垂头丧气向外走。
白既明接过那袋东西,看看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骆一麟,随口问一句:“受伤没?”骆一麟一撇嘴:“还行,估计死不了。”
“走吧,我家可能还有药。”白既明当先带路。骆一麟一怔,满身的戒备放松下来:“你不说我?”
白既明看了他一眼:“说你干什么。”
“我刚才打架了。”
“嗯,是男人都打架,看你出手还算有分寸,不至于闯祸。”
“那你还说他们?”
“说他们是因为他们以多打少,胜之不武。”白既明转身见骆一麟步子虽慢,但动作协调,不像伤筋动骨的模样,也就放了心,“学武的人,武德很重要,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恃强凌弱是正确的。”
骆一麟啼笑皆非,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刚要说话,两大袋子东西已然塞到怀里。白既明说:“拎着。”
“喂,我现在是伤员。”
白既明头都不回:“胳膊不是没折吗?”
“你这才叫恃强凌弱。”骆一麟俊挺的眉峰皱在一起,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着那两袋东西。白既明淡淡说了句:“我是在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两个人不紧不慢上了楼,白既明让骆一麟坐在床头,自己到柜子里找药。
骆一麟上下打量一遍这个小房间,看到墙角一箱子的方便面:“你就吃这个?”
“以前是。”白既明找了瓶碘酒,也不知道过期没,不过估计问题不大。骆一麟见他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抹,忙一闪身:“那个不行,很难看的。”
白既明一翻白眼:“就这个,爱用不用。”骆一麟认命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