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什么呀,又不是小孩儿,用不着吧。”白既明皱眉。
“要你打你就打,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廖维信才不惯他毛病,噼里啪啦按下电话号码,“昨天我都给你爸打一个了,要是由着你性子,什么都够呛。——你好,啊,叔吧,我是维信。既明在我旁边呢,您等一下啊……”递给白既明,自己启动车子。
白既明接过电话,低声应了几句,无非是“到人家里别任性,有点眼色,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之类。好不容易听爸爸啰嗦完了,关上手机扔到一边。
廖维信见他听完电话,就开始叮嘱:“以后啊,每周打一个电话,父亲节母亲节都得过。每个月月初寄补品,每年联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你这当儿子的得有点当儿子的样子,听见没有。”白既明乖乖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对了,先别去你家,我还没给你父母买东西呢。”他就算再不喜欢交际应酬,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空手去实在是不对。
廖维信笑:“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透了。我早买完啦,烟和酒都在后面,一会你拎进去,不过就是份心意,我父母不挑你的。”
白既明放下心,笑着摸摸廖维信的头发:“嗯,还是老公有本事。”
“滚你的。”廖维信一点不领情,“你摸狗呢你。”
第38章 大番外:花好月圆夜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双飞
奥运会总算是完事了,说句夸张的,估计全中国人民都舒了口气。可是,最感到轻松的,还是工作人员。那是一种全然的解脱,甚至在最后一班班车离开奥体中心时,大家唯一的反应,就是以后可千万别再来了。
一个人一边摸出手机一边说:“哎,各位,那条短信你们看没。”然后煞有介事地念了起来,说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在看了北京开幕式之后,激动万分,拉着主席的手,就说,中国人民拼死拼活办奥运,太感人了,我宣布,下届奥运会还在中国举行。
车上一片静默,突然一起高喊:“罗格,我X你妈!”接着一阵狂笑。
白既明下车时,似乎还能听得到大家放肆的笑声。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从奥运会开始,所有的人都是板着脸,表情木然,说话总是有火药味,估计都快给逼疯了。
正是半夜,街上车很少,青年大街上仍然灯火通明,映着凯瑞大酒店尖塔一样的金色的屋顶。白既明摘下脖子上的胸卡——那是进入奥体中心的唯一凭证——随手要扔到垃圾箱里,忽然想起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只好收回来,放进肩包,只希望这辈子也不要再用到它。
他慢吞吞地穿过地下通道,沿着凯瑞大酒店的后门,进了停车场。
廖维信正在车里等着,看见白既明,开始启动车子。白既明将肩包扔到后座,自己躺在座椅上,累得一句话不想多说。
廖维信笑道:“累了吧?”
“嗯。”
“那你睡会儿。”
他将空调调高一点,帮白既明系好安全带,又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开车回家。
第三天,廖维信以凯瑞酒店的名义,约唐林处长和一众接待部成员,在凯瑞酒店聚餐。那天晚上,大家吃得很开心。一是奥运会平安度过,二是接待部都是体校老师,原来就在一个单位,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根本用不着客套。除了我们早已认识的罗娜、赵鹤男、周杨,又新添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张城、单田风、佟彬和冯磊,当然,还有白既明。杜子成坐陪。
一直闹到晚上9点,唐林处长有事,先走了,又剩下他们几个。
廖维信笑着说:“吃好了吗?我给大家安排了点节目,不过得在外面住一宿。”
几个人眼睛都亮了,尤其是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说:“廖哥请客再不去,多不给面子呀。”“就是就是,谁也不许缺席。”周扬回头找白既明,指指他:“尤其是你,不许说不去,太影响情绪!”
白既明躲在一边,微笑:“去,我也没说不去呀。”
杜子成没喝酒,开着宝马,在前面带路。廖维信才不愿意和白既明分开,借口陪大家聊天,上了后面的中巴车。白既明手插兜,不声不响地等着,直到女士们都上了车,才慢吞吞地走到后座上坐下。
聊了会天就觉得没意思,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非要玩数蛤蟆的,什么一只蛤蟆四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蛤蟆八条腿,四只眼睛两张嘴,依次数下去。谁数错了就拉开车窗对外大喊一声:“我是大笨蛋!”
廖维信听到这里,忽然想起白既明在H市,对着大海喊话的场景,不由自主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白既明也在看他,冲他睒睒眼,做个小鬼脸。
大家正兴奋着,谁也没在意他们俩的眉来眼去。排好顺序,就开始说起来。都是刚喝完酒,神智混沌,又心情极好,嘴都挺不利索。这蛤蟆数了两圈,连四只都数不到,三只就蒙了,七只眼睛都数出来了,彼此哈哈大笑。
数到第五圈,连廖维信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