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说明书研究的。”
冯师傅惊讶:“你还会看说明书?那可是……”
他都看不懂的洋文!
冯师傅就是个小学文化,学习电工技术全凭脑子钻研和多年熟练,研究外国设备他是看不懂那些稀奇古怪的洋文的,当初食品厂创建,需要采购别厂的设备,也是靠他去人厂里待了两个月勤学苦练,可后来实际操作过程中,还是有许多问题,说明书看不懂,也没地儿问谁,只能自己钻研,这些年下来,竟也搞得七七八八。
现在,二厂这个新职工竟然说她会看那设备说明书!
“林同志,你跟我过来。”冯师傅单独将林湘叫到一旁。
可这话落在二厂其他人耳朵里就不安好心了,众人看着林湘,多年轻一小姑娘啊,冯师傅那是能在厂里训哭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徒弟的人。
当即几个工人就出声了:“冯师傅,您多大年纪了,还为难一年轻女同志?”
“有什么要说就搁这儿说呗,可不兴把我们新入职的小林骂哭啊!”
转身刚走出几步的冯师傅脑袋疼,他娘的,二厂这些人脑子是真的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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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厂闹哄哄一片,而一厂闲话也传开了,何芬重振旗鼓,像是又活过来一般回到厂办,一扫先前的憋屈与屈辱,向同事们分享着八卦:“我刚去维修队见着冯师傅带人要去二厂检查,可生气得不行,瞧那样子,待会儿就要回来找厂长告状了。”
众人一听竟然又有好戏,忙激动询问缘由:“这是怎么了?二厂又怎么惹着冯师傅了?”
“那还不是昨儿林湘不懂装懂非要拆了设备嘛,她一个新来的敢这么糟蹋设备,你们也知道冯师傅最看重这个,哪能不生气?”
白干事听闻倒吸一口凉气:“这林湘胆子也太大了!”
旁边的洪干事也吃惊:“那完蛋了,冯师傅可不得骂她一顿,再找厂长好一通说道,这新来的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到谁不好惹冯师傅。”
办公室里,只有沈春丽尚不清楚冯师傅的威严,她好奇:“有这么吓人吗?”
何芬这会儿又端着与人和善的模样,对着沈春丽客客气气:“春丽,你也才来懂的少,冯师傅在厂里可有地位,谁的面子都敢不给的,现在林湘惹他生气了,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她轻笑了笑:“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你也别对我刺儿挠似的,设备是林湘指挥着拆的,气是冯师傅生的。”
沈春丽撇撇嘴,觉得何芬在阴阳怪气,就想看林湘被冯师傅痛骂的好戏。
就在众人在心里为林湘默哀时,时不时探头张望外面动静的白干事瞥见维修队小黄师傅匆匆跑回了一厂。
她忙出声叫人:“小黄师傅,你一个人回来了?快过来!”
一群人就围了过去,各自怀揣着或看好戏或无聊吃瓜或等着林湘倒霉的心情问道:“怎么样了?冯师傅是不是正骂人呢?”
“林湘被骂哭了?”
“要我说啊,还是二厂的人不老实,居然敢瞎动设备!这不是找骂嘛!”
一时间,周遭来往的工人也听到动静,凑过来一打听都得知了二厂,尤其是二厂那个新职工林湘因为乱动设备被冯师傅骂的消息。
众人七嘴八舌,将小黄师傅搅得话都快说不出来。
“不是,不是!”小黄师傅大吼一声,这才寻得几分安静,他挠了挠头,疑惑道:“你们听谁说的冯师傅骂二厂骂林湘同志?没有的事儿!”
何芬惊呼出声:“怎么没骂呢?我可是亲眼见着冯师傅生气得不行,你们前头不就是去二厂算账了吗?”
小黄师傅叹口气,转瞬又笑开:“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师父本来是以为设备被乱动了生气,但是二厂那林湘同志竟然是真的懂,把设备修好了不说,人还能看懂说明书,和师父好一通研究呢,刚师父还夸她年纪轻轻有点本事。”
众人:???
何芬:!!!
小黄师傅回一厂是忙着替师父拿工具包,匆匆向众人解释一句就跑开了,只留下一群人在风中凌乱。
面面相觑的工人们惊讶:“冯师傅还能夸人的啊?”
众所周知,冯师傅对己对人都严格,甚少夸谁,就连他带过的十来个徒弟也得不了夸赞,今儿居然夸二厂那个新职工了!当真是见鬼了!
不过热闹一过,众人还是各回各位,该干嘛干嘛,就是口中多念叨几句也不影响什么,唯有何芬愣在原地,喃喃道,不可能啊。
等她再回办公室,斜前方座位上的白干事就乐了:“看来那小林同志是个人才啊,可惜啊,要不是被某人使坏弄去了二厂,也不至于浪费人才。”
何芬自然听懂了白芸对自己的埋汰,她轻瞥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
旁边几个同事出来打圆场:“瞎猫碰死耗子修了一回设备,也不至于怎么滴,难不成她还能把维修队的活抢了?”
“她不是过几个月就要回来接孙姐的班嘛,到时候大家都一个地儿,说那些干啥。”
何芬咬着唇愤愤回到座位上,又听着隔壁沈春丽一声闷笑,气得手都在抖。
“有人想看别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