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快天亮了。她怎么还不放我们出去?”郝有富愁眉苦脸道。 刘开文此刻心里很乱,一方面担心赵一慧两人的安危,一方面还在想生母的事情,盯着壁上的文字出神。 “咔咔”石门自行打开了! 郝有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着急道:“老刘,门开了!我们快走!” 两人原路返回,出了井口,回到客栈,远远望去,只见赵一慧的房间亮着灯。 郝有富满脸喜色,心里大石落地,迫不及待地和刘开文上楼找人。 赵一慧的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身着朴素布衣,其中一人推开虚合的房门。 郝有富心急地窜进门内,刘开文则不动声色地瞥了瞥两人脚下的草鞋。 房间内只有一个驼背的老婆婆坐在桌前,闭眼神思着。 郝有富见房内没有赵一慧的身影,便走到桌前,面对着老婆婆而坐,伸长脖子,左右打量着她。这不是刚才送饭擦桌的哑婆吗?头发用青色布巾缠裹住,满脸的褶子,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黄褐色,那两只放在桌上的手腕枯瘦如杆,五指细长缩如鸡爪。 “婆婆,您今年贵庚?” 老婆婆突然睁开眼,一双眼睛细长有神,只是眼白已有些浑浊。她盯着刘开文,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刘开文坐到郝有富一旁:“凌依是我生母。” “凌依?”老婆婆阴沉沉地笑了,“我活了这么久,很多人事都忘记了。” 刘开文问道:“她曾经加入勘察队,找到了古墓的入口,这您也不记得了?” 郝有富在一边暗暗地观察老婆婆的神色,腹诽着:装得挺像啊! “背叛我族的人都会遭到逐杀”,老婆婆看着刘开文道:“她还活着吗?” 刘开文一听,不知道这老婆婆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遂偏头打量老婆婆,忽而勾起一抹笑:“凌婆婆,您不是族长吗?” 老婆婆看着他那一笑,眼睛半眯起来,眼里的厌恶太过于明显,复又垂下眼道:“我是族长。” “那驱逐的命令不是你下的吗?” 老婆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她腹腔中传出一股低沉的笑,而桌上的水壶和茶杯有规律地原地震颤起来,震感从桌面传到了对面两人。 郝有富连忙抬起放在桌面上的双手,诧异地看向她:“您老是蛤蟆功的传人?” “你说她被驱逐了?”老婆婆反问道。 刘开文点了点头。 “既然已不是本族的人,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郝有富插嘴道:“来旅游的。” 老婆婆终于抬眼看向二人:“盒子呢?” “什么盒子?”老婆婆的话转得太快,郝有富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珠子转了转,才瘪瘪嘴道:“我们就背个包来的。不信,你可以查包去!” “三〇三!” “哦!”郝有富做出恍然大悟状,凑近老婆婆,挑眉问道:“您老怎么知道我们去了三〇三?” 老婆婆转向郝有富,一只鸡爪般的手指在桌上划过,敲了敲桌面。 郝有富眼光一扫,吓出一身冷汗,只见暗红色的桌面上出现了五条新鲜的抓痕,那抓痕入木很深,带出长长的黄色木屑。眨巴几下眼睛,他碰了碰刘开文,微张着嘴用气声低语道:“九阴白骨爪!” 刘开文一听,忍不住一笑,感觉只要和郝有富在一起,再艰难的时刻都可以苦中作乐,想了想,干脆和这老婆婆摊牌吧。 “我们在三〇三附近的遗骸旁找到了几枚鞋印,推测是草鞋的鞋印,所以我们前脚进了三〇三,你们后脚就派人去清理了遗骸,因为你想彻底掩盖三〇三的秘密,不希望因为这些遗骸的存在重新引起人们的注意。你认为我们已经拿到了盒子。” “难道不是吗?” 郝有富啧啧嘴:“您老这就没有调查全面了。当时可不止我们在三〇三,还有莫家人呢!您想啊,莫家人能让我们带走盒子?我们是一路被鬼追,狼狈不堪,空手而回啊!可当我们走出三〇三后,就发现那里有一股黑雾升起,飘到空中不见了。” “你是说盒子被莫家人拿走了?” “肯定啊!”郝有富拍了拍桌面,起身单脚踩在凳子上,抖着腿道:“您老听我分析,您看我们和那莫家的,就看这体格、那身手,能比吗?关键是人家有这个啊,什么都买得到!” 郝有富单手做着数钱的姿势,眨着小眯瞪眼,斜瞟向她。 老婆婆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面,猛然向下按去,整只手陷进了木桌里。 郝有富一激灵,收腿坐好,小声地喃喃:“谁拿你找谁去,不要欺负老实人嘛!”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赵一慧和张小刀走了进来。 “郝哥!刘哥!”张小刀激动地跑到郝有富身旁,瞄到他老实的表情,疑惑地看向对面的老婆婆,错愕地看到桌面上的手,“嗖”地一下坐在旁边凳子上,缩起脖子,偷觑向对面的人。 赵一慧自然地走到刘开文身边坐下:“您就是凌家族长?” “你就是闵家那个小丫头?” “我外公是闵怀理。” 老婆婆看向他们几人,厉声喝道:“你们几个立刻离开柳江镇,今后也不许再查下去!” “凭什么?”郝有富瞪眼问道。 凌淼原本在门外候着,听到里面的谈话,忍不住冲进屋去,走到老婆婆身侧,低低问着:“阿婆,我们灵族不是和闵家有盟约,一起守护秘密吗?” “闵家?现在还有闵家吗?他们几个已经成了莫家的探路石,还犹不自知!”老婆婆摇摇头,长叹一声,“本就是我族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