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心里郁闷,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太子了。 兴许太子真的看他很不顺眼。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整个太子府都知道太子讨厌他,都来给他脸色看了。 不过,这次浮阳郡大乱,说不定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太子若去浮阳郡平乱清正,一去最少要半年。 离开之前宁繁若想个办法和太子产生矛盾,让太子和他越发疏远,一面都不想见,不久宁繁诈死遁逃,宁家安排后事。 半年后太子再回来,对他的印象会淡化很多,因为以往矛盾,不会对他的死讯有任何波动。 太子行事过于刚烈,他一人去肯定不行,皇帝要么派宁百泉辅佐,要么派宁守辅佐。宁家在此事上帮了他,他自然不会因为宁繁的冒犯而迁怒宁家。 宁繁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天冬这时候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壶茶:“公子,您今天与太子殿下吵架了?” “没有。”宁繁还沉浸在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里,“怎么了?” “那群老太婆又碎嘴子,说什么太子和您发生冲突,不到家门口就从马车上跳下来,显然是不想和您同乘一辆马车。”天冬道,“还有的说什么娶个男的太子妃有伤风化,难怪太子不喜欢您之类的。” 宁繁:“……” 这些人嘴巴确实挺碎的。 不过随她们去吧,宁繁完全没有想算账的意思。 况且太子不喜欢他本就是事实。 他就等着太子把浮阳郡的差事领下来,自己早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些老人家,别在意他们的话。年纪大了是会嘴碎。” 天冬小声嘟囔:“您从前可不是这么尊老的人。” 从前宁繁每到一个地方采药,会给当地六十岁以上的老者免费把脉医治。有的地方民风不够淳朴,一些老人见宁繁衣着不凡想碰瓷讹诈,对这种情况,不管对方年纪多大,宁繁都不会手软。 这些天里,太子都没有出现在宁繁的面前。 院子里那些嬷嬷原本对宁繁有几分尊重,现在看太子压根不来宁繁这里,通通懈怠了起来。 宁繁不在意这点小事,只不停的让熟悉的人打听打听朝廷中的状况。 几位皇子和太子都主动请缨,表示想去北方平乱。 皇帝或许是顾及太子的身体状况,打仗这种事情,并没有让太子亲自过去。不过,皇帝也不想让其它皇子从这件事情中获名获利,指派了一名将军前去平乱,这名将军恰恰好是太子的亲信。 宁繁清楚,等浮阳郡战乱一平,皇帝就会让太子前去调查赈灾银被贪一事,而这用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碰瓷太子,让太子和他生出嫌隙不想再见他。 宁繁撸着狐狸脑袋:他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到底该怎么碰瓷太子呢? 前几日烈日炎炎,宁繁怕晒没有出去过,今日天气稍微阴凉一些,宁繁很久没出府了,想出去走走。 路上宁繁遇到了乔仪,这人是宁繁姐夫的弟弟,因为乔家和宁家姻亲关系,宁繁和他家的年轻一辈关系不错。 乔仪比宁繁小两岁,看到宁繁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宁繁忙不迭的转身要走,却被对方叫住了:“宁哥哥,你别走。” 宁繁:“……” 宁繁想逃走的原因不是听到别人喊他“哥哥”肉麻,也不是和乔仪关系不好。 实际上他和乔仪关系还不错,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来彼此家里做客。 想走的主要原因是乔仪年纪小不懂分寸,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喜欢斗鸡走狗赌钱什么的,每次见到宁繁就会和他借钱,虽说会还,但总让人担心他拿银子去做什么坏事。 宁繁的姐姐嫁到了乔家,乔仪是她小叔子,这事儿不好说出口。再说乔仪这孩子除了爱借钱之外,没什么其它的坏毛病,见到人总是甜言蜜语的,很讨人喜欢。 宁繁回过身来:“是你,我倒没认出来,大半年不见,乔仪,你长高了不少。” “是吗?宁哥哥,听说你前阵子成亲,我哥在外没法回来,家里人说我过去不合规矩,让我二叔去了。”乔仪道,“我刚发的月银,今天我请你吃饭,我们去灵霄阁。” 乔仪有钱的时候是真大方,叫了一桌子酒菜。 宁繁想着难怪每到月底就没钱花,月初都全给挥霍光了。他给天冬使了个眼色,让天冬先去把账结了。 乔仪酒量不行,两杯酒下肚拉着宁繁就闲扯。宁繁听说自己姐姐又怀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