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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魏斯明疑惑的瞪一眼alpha,他的眼神没什么杀伤力,沈渡白接过纸条,很想揉一下他的头,于是在纸条上又添几笔。

笔触峻拔的行楷,在对话框里写:“哇,大眼睛蘑菇。”

魏斯明实在想不明白沈渡白是怎么能顶着一张冰山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多傻缺的话,但他还是笑了,一边咳嗽一边在纸条上写了很多发烧的注意事项。

从没有人这么细致地叮嘱过alpha,告诉他室内的空调要开多少度,吃药之前要垫一下肚子。看上去是一堆很长的废话,但魏斯明仿佛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能在娓娓道来中把一切事物都变得温暖柔和,像壁炉里慢慢燃烧的焰火,不热烈,但余温悠长。

沈渡白从来不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魏斯明,因为这不需要任何理由和注解,他站在自己面前,嘴里说着恨,却还是拿起了绷带,要帮alpha包扎伤口。

“要不要现在去医务室?”装作毫不在意,沈渡白把那个纸条折叠起来,放进最深处的书包夹层。

“为什么,你现在很难受吗?”魏斯明问。

“不是,”沈渡白摇摇头,“只是想逃课,而且...”

而且是你看起来很难受。

支起手肘拦在桌子中间,alpha凑过去,眯起眼睛威胁魏斯明,“你不跟我一起走的话,我就把你扔进大礼堂的壁炉里。”

学校的大礼堂装饰极为华丽,很像魏斯明在读哈利波特的时候曾经想象过的霍格沃茨大礼堂,期末演讲的时候,沈渡白总是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看上去优雅得像童话里的英俊王储,实际上却看着远处的壁炉,像一只邪恶的龇牙猫猫,在思考把魏斯明骗进大礼堂里的可行性。

其实远不止“壁炉”这个词,魏斯明和沈渡白之间有太多只有两人知晓的暗号,那些记忆依旧鲜活,鲜活得让人只是看一眼就会难过。

猜测着魏斯明的喜好,沈渡白买了壁炉,买了很大的实木书柜,甚至智能音响里随便放出来的一首歌都是魏斯明曾经在车里放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圆舞曲,alpha拼命想要拼凑出魏斯明的气息,可是他不知道,九年,九个夏天和冬天,魏斯明不再那么想要一个壁炉,也不再喜欢听交响乐。

“沈渡白,你知道吗?你太傲慢,也太自私。我知道,前几天爆出来的学术丑闻,是你在帮我,我不知道你搜集那么多证据,背后那么多的势力博弈,要打一场完美的胜仗会有多难。我也不知道,你手上的那些伤疤,你为什么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对我说。”

“甚至你戴的那匹马,我不敢问你当年有没有收到我的表白信,你问我恨不恨你,可是沈渡白,你从来没有给过我爱恨的立场。”

在十九岁的夏天,一个极为平常的下午,魏斯明看到了那条沈渡白有了omega伴侣的消息,他坐在电脑桌前,呆了两分钟,窗外的蝉声还是一样的烦躁,魏斯明拿起鼠标,突然想到,M国应该没有蝉,沈渡白也不再会经历同样的,有蝉鸣叫的盛夏。

原来青春的落幕如此迅速。

同一个宿舍的beta问他为什么发呆,他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讲不出来,麻木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奔驰的骏马也跨不过两万公里的距离。

“我知道,你肯定有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理由,你不愿意让我靠近你,也不愿意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你只是轻巧地一走了之,但是沈渡白,你一次都没有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第32章 止咬器

魏斯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打开门,客厅了开了一盏夜灯,岳鸣钦倚在沙发上,额头贴着一张退烧贴,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还没来得及脱下大衣,魏斯明俯下身,摸了一下他的额头,alpha的眉头紧皱,魏斯明盯着看了两秒,虽然知道他在装睡,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轻地向外抹了一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你太心软了,”睁开眼,alpha低叹一声,抓住魏斯明的手腕,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拽了一下。

“外面冷吗?我开了一会空调,冰箱里有刚才熬好的粥,你要喝的话我现在帮你热。”

“熬粥?”魏斯明有些诧异的问。

“对啊,”alpha扯了一下他的袖角,仰头看着魏斯明,“还是八宝粥,数了三百八十九颗红豆,数完四百五十一颗绿豆,魏斯明还是没有回家,喏,”

alpha指着坐在沙发对面的小熊,那只魏斯明在B市买的笑脸小熊,被岳鸣钦摆得端端正正,挤出一个甜甜的笑脸看着魏斯明,“我只好和它一起等你。”

“岳鸣钦,”魏斯明突然起身关了灯,语气疲惫,但终归还是笑了,“你的演技比柳延之还要差,”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没有给魏斯明回答的机会,alpha起身,握着魏斯明的手腕,借着力,按着手把他推倒在沙发上,额头相抵,岳鸣钦的瞳孔深处发着一点萤亮的红光,像黑像黑夜里一簇灼热的火苗。

“回到家,系上围裙,挑拣红豆,起火,熬粥,你知道吗魏斯明,当时我抬头,看着倒映在窗子里的脸,突然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