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定率及各宫侍卫的搜查下,月圆姑姑的住所被翻了个底朝天。 最先被找到的,是一个药包。 和月圆姑姑身上的药包一模一样,从房中的盆景里挖出来的。 找到这个药包的人,乃坤宁宫的侍卫。 当这个药包被摆放到一众人跟前时,月圆姑姑再一次愕然道:“我藏得那么好,你们怎么会发现?” 听了她这句话,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郑吉看着她眼中的快意,心想月圆姑姑真是恨极了陶贤妃,一心想要作实其罪名。 只是,太刻意了。 应该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不想遮掩真正的意图了。 只要是脏水,全都往陶贤妃身上泼。 如此一来,陶贤妃再怎么样都会有损伤。 但是,这一次,月圆姑姑得失望了! 在搜查出药包之后,那些侍卫仿佛受到启发似的,专门往那些旮旯地方去找。 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张泛黄的信纸。 找到这张信纸的嘉懿宫侍卫大惊失色,可以说是颤抖着双手递出这张纸条的。 郑吉看得分明,在这张黄色信纸出现之后,月圆姑姑的肩膀都放松了。 而且,嘴角还翘了起来,眼神熠熠发亮。 就好像精心准备的礼物要打开了一样。 这张信纸,自然第一时间被呈到地位最尊崇的薛皇后手中。 薛皇后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她“啪”的将信纸猛按在桌子上,语气森寒:“贤妃,你好大的……” “皇后娘娘,这里还有……”一名长定率急冲过来,喘着气禀道。 他呈上来的,同样是一张信纸。 所不同的是,信纸并不泛黄,十分寻常。 薛皇后原本要说的话语哽在了喉咙,神色不悦地令人接了过来。 待打开来一看,脸色再度变了。 姜贵妃见了,好奇地问道:“娘娘,这信纸上说的是什么?” 薛皇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再有一名侍卫奔跑过来。 这一次,是姜贵妃宫中的侍卫。 呈到薛皇后跟前的,依然是一张信纸。 这……这是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连跪在地上的月圆姑姑,也愕然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目光都落在了那几张书信上。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陆续还有侍卫呈上了信纸。 这都是在月圆姑姑的住处里找到的,都藏得十分隐秘,侍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薛皇后看着这些信纸,脸色已经漆黑如墨。 她合了一下眼,随即说道:“立刻将此事禀告皇上,你们……都随本宫前去紫宸殿!” 说罢,她便站了起来,步履匆匆,竟然一刻都不愿意耽搁。 姜贵妃等人满脸都是疑惑,只得跟着薛皇后匆匆离去。 ~~~ 永宁帝的目光从这些信纸上移开,看向了殿中的薛皇后等人。 “谁来告诉朕,这些……是怎么回事?” 薛皇后、姜贵妃、陶贤妃乃至郑吉,脸色都难看至极。 听到帝王问话后,她们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在前来紫宸殿 路上,她们已经看到了那些信纸的内容。 每一个人,都被吓到了。 永宁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是一径的温和:“朕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来宫中还有这么多线路通往宫外。” 殿中的人都跟在他身边良久,自然知道帝王无比生气。 但她们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这些信纸上,写的全是各宫与宫外传递消息的线路。 譬如嘉懿宫,列出了四卫禁军、运送秽污物的老内侍; 比如福庆宫,买通了外出采买的尚食局内侍; 就连薛皇后的坤宁宫,也通过监门卫士兵对外传递消息; …… 这些都是各宫最隐秘的事情,却一一被写在了信纸上。 白纸黑字,清楚明白! 重要的宫殿,没有一个遗漏。 这种足以令整个后宫都震动的内容,竟然全都藏在一宫姑姑住处! 简直匪夷所思! 若不是他们亲眼见到了这些信纸,没有人会相信。 一宫姑姑,说到底,只是年纪大一些的宫女而已。 这个名为月圆的姑姑怎么会有这些? 别说是一宫姑姑了,就算是一宫之主,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些隐秘的内容。 永宁帝相信,陶贤妃、陶家都没有这样大的本事。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也都心神高悬,然而…… 看着左右都花容失色的人,她们的心竟然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特别是陶贤妃,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觉。 陶家的隐秘线路是暴露了,可其他人的也都一样。 那么,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所谓法不责众,皇上总不可能把整个后宫都问罪吧? 她料得没有错,因为牵连太广,便是永宁帝,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震怒之下,他只得让所有人都各自回宫,令她们不得外出。 郑吉因此留在了福庆宫。 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便。 正好,她也想和母妃亲近亲近。 她都已经很久没有宿在母妃的福庆宫了。 一回到福庆宫内殿,姜贵妃脸上的惶恐便一下子消失了。 她拍了拍胸膛,嗔怒地看着郑吉:“小九,你真是……真是太大胆了!” 她现在都有些脚软,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她只知道小九在月圆姑姑那里留了后手,却不知道,这个后手竟然是这么大的手笔! 整个后宫都牵扯进来了,小九……小九想做做什么? 郑吉自不可能将前世亲蚕礼的真相告诉她,更无法说出前世陶家和姜家的结局。 但是,秦胄查到了德妃和平王。 他们的打算,是可以说出来的。 “母妃,德妃令人在亲蚕礼中做了手脚,是要拖母妃和陶家下水。” 如果齐弘